官追上。” 那位忠心耿耿的东宫侍卫长将那孩子护在身后,跪下来问他:“孟大人如何笃定七皇子会是个好皇帝?若他是个昏君、暴君,小世子活着,便是一个拨乱反正、恢复正统的机会。” 孟宗说到此,便笑了笑道:“正是倪焕这句话让本官手下留了情,还替他将首尾收拾干净了。只本官不及老尚书多矣,不能慧眼识珠,一眼便能断定皇上会是个圣明之君。” 嘉佑帝还是七皇子萧衍时,在宫里一直默默无闻,几个皇子里,就数他名声最不显。 在先帝眼中,正是因着这儿子身子骨弱且庸碌无用,这才将戚家的大姑娘指给了七皇子,为的便是打消戚家想出一个太子妃、一个未来皇后的野心。 启元太子监国那几年,几乎杀尽了萧皇室所有成年男子。 唯有七皇子萧衍与刚满十二岁的九皇子萧引活了下来。 启元太子死后,七皇子萧衍登基是众望所归,也是时也命也。 君弱臣强。 孟宗本以为孱弱如萧衍会成为戚家或刑家争权夺势的傀儡,却不想,萧衍竟能坐稳龙座,用二十年的时间,将曾经千疮百孔、外敌环伺的大胤治理至今日的局面。 孟宗放走萧砚后,倪焕改名换姓,带着刚满两岁的萧砚去浮玉山投靠了一位早已解甲归林的军中故友,顾钧。 孟宗也曾想过要不要派人去浮玉山将倪焕与萧砚杀了,殊料浮玉山一把山火已将那顾钧及一双儿女烧成了灰烬,而萧砚与倪焕也彻底失去了踪迹。 不仅萧砚与倪焕失去了消息,就连顾钧的妻子与小儿子也没了踪影,听说是投靠亲戚去了。 再次得到萧砚的消息是在嘉佑一十八年的会试,那一年的会元乃济南府举子顾长晋。 顾长晋。 孟宗一眼便认出了,这是猎户顾钧小儿子的名字。 那场会试的主考官是刑部大司寇陆拙,陆拙对顾长晋颇为赏识,不止一次在同僚面前称赞此子胸有沟壑、腹有锦绣之才。 会试张榜那日,孟宗收到一封密信以及一个玉佩。 那玉佩孟宗识得,乃启元太子惯用的旧物。 将此物送来之人便是梧桐巷顾府那位缠绵病榻、常年不能见客的夫人徐氏。 只此徐氏却非彼徐氏。 顾钧之妻名唤徐蔚,而住在梧桐巷的徐氏实乃云华郡主萧馥。 云华郡主生父是先帝堂弟,也就是嘉佑帝的堂叔信王。信王年轻时在上京是出了名的风流浪荡子,还非要迎娶一西域来的女子做王妃,这事当年闹得满城皆知。 信王成亲后便带着那西域女子跑去凉州就藩,夫妻二人恩爱了没几年,双双病死在凉州,唯一的女儿便是云华郡主萧馥。 不得不说,云华郡主与顾长晋出现的时机正正好。 孟宗将顾长晋在济南府的过往查了个透彻,也认真读过他开蒙以来做过的每一篇文章。而他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的确是担得起陆拙的评价。 这几年他一直观察着顾长晋。 他经手过的案子,写过的呈文,乃至他平日里的接触过的人,孟宗比陆拙那暴脾气还要清楚。 孟宗也终于明白,为何萧馥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将启元太子的玉佩送到孟府。 有顾长晋珠玉在侧,大皇子还有二皇子一时被衬成了鱼目。 牢房静了片刻。 范值正色道:“那孩子如今可是在上京?” 孟宗颔首笑道:“那孩子老大人也见过。几个月之前,他离开上京之时,还曾与老大人在这牢房里手谈过一局。” 在这牢房里与范值手谈过的便只有两人。 范值面色一变。 从大理寺狱出来,孟宗没再回都察院,径直回了孟府。 进书房之时,严青忍不住问道:“大人就不怕老尚书知晓了顾大人的身份后,会斩草除根?” 孟宗道:“范值不会,等柳元从扬州回来后,他大抵便能下定决心。就储君人选来说,那孩子比怀安世子更合他心意。” 严青笑着接话:“能让大人如此不顾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