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 在同学们忐忑又殷切的期待下,班主任邓老师抱着一叠东西进来了。 她脸上的笑容,比冬日的阳光还灿烂。这让同学们不禁去猜想,是不是这次期末考试他们班考的特别好。 老师的心情是能影响学生的,她心情好,学生们也就期待大于紧张。 邓老师放下手中的学生手册和试卷,扫视了圈,目光在包惜惜这个方向稍稍停了两秒…… 至少当时包惜惜是这么以为的,她没想到坐自己后面的沈子清。 邓老师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对同学们说,这次期末考试总的来说大家都考的很好,甚至还有同学考了满分。 听到满分,同学中不少人发出哇哇的惊叹声。包惜惜也两眼一亮,十分笃定这满分的一定是自己。 邓老师示意大家安静,更加笑容可掬。 接下来,她要公布发试卷公布成绩。 这时候,不管是外部环境还是内部环境,对学校当众宣布学生考试成绩的行为都没什么太大的质疑声。 考的好的同学自然开心,考的不理想的在听到自己成绩那一瞬笑容虽然会垮下去,但都不会去多想这样会打击到自尊心。 这时候的人,不知道该说至少在学习上攀比心理没那么强,还是说他们心灵没那么脆弱,亦或两者都是。 反正包惜惜看到,那些考了不是很好的人,虽然会头蔫蔫上讲台拿试卷,回到自己座位上就又没事了。 童年就应该这样子的,重视学习,但不要让成绩压倒一切。 终于念到包惜惜名字啦,邓老师笑得特别灿烂。 …… --- 包惜惜的一鸣惊人破灭了,准确的说她以为的那种一鸣惊人破灭了。 倒不是她考的不好,也不是她不能吊打其他同学,而是这试卷满分只有100分。 她能考,别人也能考,这个别人就是沈子清。 她的双科满分必定是出乎老师和同学们的意料,这一个上午她不知道听了老师多少次夸奖。 可是,当一件事并不是唯独你能做到时,她只能理解为是出人意料,而非一鸣惊人。 包惜惜多多少少有些没想到,不过倒也没有不高兴。和同学考了并列第一名还不高兴,那就有点太过分了。而这太过分的人,显然是沈子清。 回家这一路,沈子清除了神色复杂看了她一眼,几乎全程闷头不语。 包惜惜愁啊,这个天之骄子可能被她打击到了,要不要开解一下呢?要怎么开解呢? 总不能说,喂,你要早点明白一个道理,这世界不可能永远你最厉害的。 眼看要到大院了,包惜惜不管那么多了,喊住他直接问:“你是不是因为我和你一样的考了一百分不高兴?” 沈子清不知道包惜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急忙否认。 他今天哪里有不高兴了?他怎么会因为这个不高兴? 包惜惜盯着他打量,衡量着他这话的可信度。 “没有不高兴?那从学校回来的这一路你怎么一直冷着脸不说话?” 沈子清被问的脸红了,含糊告诉她:“我在想事情。” “想事情?”包惜惜一脸不信。 “嗯。” 沈子清不知道怎么和包惜惜解释,他这一路都在为自己此前以为包惜惜会考的很差而反省。 原来包惜惜之前说的是真的,她上课走神不是因为听不懂,而是因为老师讲的她都懂了。 他为自己因为包惜惜以前在乡下上学而把她想得太差而羞愧,也为自己需要认真学习才能和她考一样的分数而觉得丢人。 这种感受,他没办法在面对包惜惜询问的时候坦诚说出啦。 直觉告诉包惜惜,再问应该也问不出真话。所以她也不勉强了,不过心里多少有点怪怪的。 回到家,包惜惜放下学生手册和试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上午被班主任要求分享学习心得,说了好多话,口干的厉害。 温热的开水下肚,一下子把路上积攒的冷意驱散不少。 这一瞬包惜惜做了个决定,她要像这杯温水一样,温暖一下沈子清,以回报这两个多月来他对自己的照顾。 她进房间翻出自己的存钱罐,其实所谓存钱罐也就是旧饼干罐子。 数了数这段时间攒的钱,一毛,两毛,三毛……泪流满面,她一共攒了八毛钱。 这个金额虽然不多,但也够她请沈子清吃一碗街角的芝麻糊。 但只请芝麻糊当然还不够,她又从抽屉里翻出两支全新的铅笔。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