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一点,素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在宝京城里称得上是横着走。薛妙能知道他,也正是因此。 薛妙放下帘子,压着声问楚烜:“南阳平郡王也牵扯进那桩案子了?” 楚烜颔首。 薛妙好似听到了什么不能理解的事,皱着眉连声咕哝:“想不通啊想不通……” 皇帝对南阳平郡王何等宠爱,有求必应到不少人私底下暗自怀疑这位郡王实则是皇帝的外生子,碍于脸面无法相认,只好养在长公主膝下。都这样儿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敢挪用军资卖给大周的宿敌,这不是自找死路么? 楚烜抬眼瞧她,道:“有何想不通?不过欲壑难填。” 所谓家国天下,在有些人眼里,终究比不过一己私欲。 薛妙沉默片刻,欲言又止,“可……” “还是想不通?”楚烜问。 薛妙摇头,欲言又止,“不是,我只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楚烜瞥她一眼,大意是让她直接问。 薛妙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下,拉过楚烜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个字。 细嫩指尖滑过掌心,带来丝丝入骨痒意。楚烜手指几不可见地颤了颤,心神微动,良久才反应过来她写的是个“太”字。 薛妙屏息等着他的回答,楚烜收回手虚握成拳,直道:“不是。” 薛妙眼睫猛地一颤,定定地看着他。 她知道皇家之事多有弯绕,并非事事如面上表现的那样,却不想堂堂太子,竟是给别人替了罪? …… 西市一如既往地人潮涌动,马车在坊门前停下,薛妙自告奋勇为楚烜带路,七绕八绕在杨氏炙羊肉的铺子前停下。 薛妙自觉已来过一次,有责任为楚烜介绍菜品,然而她也只尝过两道菜,正为难着,却见楚烜已熟稔地要了菜。 她怔然,疑惑道:“您不是说没来过吗?” 楚烜面不改色心不跳,端的是一本正经地胡说,道:“从前听人说过。” “哦……”薛妙点了点头,翘首观望店内,见几乎桌桌有酒,随口问,“您不要壶酒吗?” 点壶酒好让她醉后霸王硬上弓? 楚烜心中冷笑,面上却依她所说,唤来伙计加了壶酒。 不多时,古楼子先做好,摆上桌,楚烜夹了几口,见薛妙迟迟不动筷,他问:“不是饿了?” 薛妙双手捧腮看着他,忽然说了句:“要不……您喂我吧?我手酸……” 周围倏然一静,两边邻桌的人齐齐投来诧异的目光——这位夫人,好生不羁,好生狂放…… 楚烜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手酸什么?” “还不是您……” 周围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竖直了耳朵。 “……让我写那么多字。” 四张字不过写了一半,平日啾恃洸里怎么不见她喊手酸? 楚烜凉凉瞥她一眼,没说话。 薛妙自觉无趣,取了筷子埋头吃起来。 楚烜要了许多菜,摆满了不算大的一张方桌,酒碗只能夹缝放着。 炙羊肉料重,薛妙吃着觉得口渴,随手捉了只碗,没细看,以为是自己的那只茶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才尝出味儿来。 楚烜自然也发现了,他顿了顿,刚想让她吐出来,便见薛妙不知怎么想的,“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酒液入喉,薛妙脸色一变,放下酒碗扶桌猛烈咳了几声,苦巴巴地对着楚烜道:“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