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取干净衣袍,殿下不如先进这拾翠殿偏殿一避。” 楚慎向来重仪表,让他再顶着这一身走回去,那是万万不可,闻言摆手让宫人快去快回,自己拧着眉满脸不痛快地进了拾翠殿。 拾翠殿正殿锁着,左侧偏殿远远看去似有人在。思及此处离后苑不远,皇后今日在栖凤翔鸾二阁设宴,许是哪位贵女不胜酒力在殿内歇息,楚慎不欲叫人看见自己如此模样,并未细看,提步朝半敞着门的右偏殿而去。 楚慎进殿后环顾四周,见无甚异常,这才极难忍受地脱了外袍,等着宫人来送衣服。 谁知他身下的木椅还未暖热,殿门外忽然‘咔嚓’一声细响。 楚慎心道不对,反应极快地起身,几步上前,殿门已然被人在外锁上。 楚慎目露警惕不断扫视殿内,却见随着时间过去,这殿里始终不见异常。 是谁要害他? 若要害他,这殿内为何并无异常? 况且杨淑妃所住仙居殿离拾翠殿不远,那宫人教程再慢,一盏茶的时间来回业已足够,到时自然有法子打开殿门将他放出。幕后之人费尽心思骗他走进这殿里,又锁上殿门,难不成只想将他关上这短短一盏茶的时间? …… 紫宸殿内,晚膳过后,宫人小心奉上茶让皇帝和楚烜清口。 韩公公望了望天色,忽然道:“皇后娘娘在后苑设宴与众家贵女一道品荔枝,老奴听闻娘娘今日盛装。” 皇帝瞪了韩公公一眼,道:“你个老东西!那是朕的皇后。” 韩公公‘哎哟’一声,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忖着皇帝的脸色含笑道:“瞧老奴这嘴,老奴是想说咱们皇后娘娘许久未曾盛装,这头一回就是为给皇子们选妃,要老奴说不然什么才是母仪天下?这不就是?听闻此番许多事都是娘娘亲自定下的规程又亲自盯着人办,一桩桩地过问,娘娘是真真把诸位皇子当做自己的儿子才这般重视呐!” 他这话可谓说到了皇帝心坎里。 皇帝心中自得皇后如此贤淑,思及韩公公方才所言皇后盛装,心中又泛起几分痒意,嘴上却冠冕堂皇道:“皇后为皇子们选正妃,朕身为君父也该去露个面,以示恩宠。” 说着还邀楚烜一起去,“九弟不妨一起去?到时也好接王妃一同出宫。” 楚烜却道:“臣乏了。” 他既这么说,皇帝也不好勉强,唤来宫人送他出宫,自个儿往后苑去了。 宫道纵横捭阖,四处通达,两名内侍在前打着宫灯开路,韩公公一路小心作陪。皇帝因着心情好,到后苑前随意捡了条小径朝栖凤阁走。 过了一处拐角,远远已瞧见栖凤阁,正当此时,自岔道那边跌跌撞撞走出来一女子,醉眼朦胧看不清似地扑了过来。 “护驾!” 韩公公手疾眼快将人推开,待那女子跌坐在地上后,才见一名宫人小跑着追了上来,口中呼道:“薛大姑娘,您且慢些!等等婢子!” “怎么回事?”皇帝险些被冲撞,好好的心情被打搅,沉着脸喝问。 那宫人见此情景脸色一白,噗通跪下惶恐道:“陛、陛下饶命!是、是薛大姑娘不胜酒力,婢子奉命领她去歇息谁知、谁知大姑娘醉得太厉害……” 话没说完又连连磕头喊陛下饶命陛下恕罪。 再看薛锦妤,此时尤不知身在何处,面色潮红神色恍惚,双手不安分地不知在寻什么,身上衣衫叫她自个儿扯得松散,好在尚还完整,并未露出什么不该露的地方。 韩公公上前弯腰,这一闻不由狠狠皱眉,道:“好重的酒气!” “陛下,看来真是醉得不轻。” 皇帝见她如此不堪模样,想起白日里五皇子楚简身上那只香囊,再思及楚简那愣头青叫面前这女子耍弄在鼓掌间的不争气的样子,怒气愈发炽盛。 “酒后失德,言行无状,冲撞于朕,把她拖下去好好醒醒酒!待她清醒了送出宫去,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