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无声息地分作了两路。另有早就接应的人扮作了叱力阿绰继续北去,真正的叱力阿绰则带着心腹悄悄潜回宝京,进了西市一胡姬酒肆。” 常旭说完,半晌不见楚烜有反应,他心里觉得奇怪,抬头看去,却见楚烜心不在焉地虚盯着眼前一处出神。 “王爷?” 意识到自己脑中这会在想什么,楚烜神情一僵,强自挥退那些不该此刻出现的绮思,欲盖弥彰般提笔写了两个可有可无的字,道:“把人盯紧。” 常旭正要应声,书房门被敲了两下,门扉被推开,薛妙探了个头进来。见楚烜抬首看来,她笑着朝他眨眨眼,扭了扭身子,似是准备从窄窄一条缝里挤进来,挤到一半,好像碰着哪处一般倒抽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楚烜叫她“嘶”得心神一晃,写得好好的字顿时乱做一团。他看着纸上豆大的墨点,捏紧了手里的笔,“好好开门走进来。” 那么一条窄缝,她又……,不挤着蹭着才怪。 眼看着又要想起许多,楚烜忙回收目光,极力克制着心神不去多看那步履轻快走到他身旁寻了个座坐下的人。他稳了稳思绪,撤了这张写坏了的宣纸,重又铺上一张,佯装无事继续写字,“韩立严那边可查出什么端倪?” 常旭道:“此人表面放肆随性,实则处处小心,十分谨慎,每日出宫回府便不再出门,逢上休沐也至多去平康坊喝酒听曲,再无其他。” “再无其他?”楚烜反问。 常旭:“是。” 楚烜一时没再说话,待他写满了半页宣纸,常旭终于后知后觉地发问:“可是哪里不对?” 楚烜还没说话,薛妙一拍桌案抢先道:“当然不对!这可太不对了!” 常旭怔了下,见楚烜面上有暗许之色,他稍低了低头,恭敬道:“不知王妃所说何意。” 薛妙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常旭,只把人看得后背发凉,她才扶了扶额,用一言难尽的口吻道:“我问你,韩立严今年什么年纪?” 常旭稍作回忆道:“他是元平十八年生人,今年二十六。” “你方才说他去平康坊只是喝酒听曲?” “是,他很是洁身自好,喝醉了酒也只是在坊中睡一觉。” 薛妙又问:“府上可有妻妾娈童?” 这次常旭答得飞快:“并无。” 都说到这里了,还不觉得不对吗?薛妙看着仍旧毫无所觉的常旭,心道哪日定要借他几本清竹居士的话本看看,怎么好好一个人,成了块木头呢?她叹了口气,道:“那可曾听闻韩立严有何隐疾?比如不能人道,再比如银样镴枪头什么的?” 常旭一愣,瞥了眼楚烜的神色,犹豫着道:“这倒未曾听闻。他从前未坐上内卫副统领之位时身边有几房姬妾,后来他那几房姬妾或是病逝或是难产母子俱亡。隔了两年他擢升至内卫副统领,身边就再没……” 常旭终于觉出了不对。若说韩立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可他从前不是没有过姬妾,甚至还曾收过一对姐妹花;若说他是因姬妾接连离去伤了神,倒没见他对哪个姬妾格外优待,正经墓葬都没立上一个。这般看来,他那几房姬妾也死得颇为凑巧,怎么就半年之内接二连三地没了?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薛妙道:“一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男人又不曾身患隐疾,前头许多年还在红粉堆里逍遥快活尝尽了滋味,后头有一天忽然收心过起了和尚日子,这一过就是五六年。这其中若没有猫腻,他难道是忽然变成了王八么!” 常旭鬼使神差地又瞥了眼楚烜,小心问道:“王妃的意思是……” 薛妙也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不小心给楚烜戴了个龟壳,她连忙极为隐晦地拍了把马屁,“当然,这世上也有二十余年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好男人,但你同为男子,你说说,这样的人有几个?” 常旭坦言道:“万中有一。” 送佛送到西,薛妙索性摊开了跟他细细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