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一个名角儿在西楼排了一场戏,这名角儿红极一时,想听他的戏可不容易。 为此,乔沅不惜冒着大太阳出门。 到了西楼,乔沅直接进了惯常来的厢房。 小二没有动静。 乔沅解下锥帽,歪坐在软榻上,以为他没听见,有气无力地又喊了一声,这才听见那脚步声过来了。 那人在乔沅身边停下。 乔沅闭着眼,伸出手:“倒茶。” 那人又没动静了。 这小二怎么回事,西楼会不会教人? 乔沅正要睁眼,手心一沉,放了一个茶杯。 她饮下冷茶,顿觉浑身清爽。 姑娘家的裙子好看是好看,却华而不实,乔沅从府里过来,身上出了一身汗。 她拉开衣襟,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锁骨,这才感觉凉快了些。 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乔沅心里咯噔一下,转过头正要发火:“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张冷俊的脸映入眼帘。 “你是……镇北侯?” 距离齐存进京,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齐存的眼神从她惊讶的脸上滑过。 乔沅那日穿着雪青轻纱裙,更衬得那身皮肉仿佛冷白玉似的,白皙的脸蛋被蒸得透着粉晕,色若春晓,额间的花钿艳气逼人。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衣衫不整,手忙脚乱地拢好衣襟,遮住那片引人遐想的肌肤,恶人先告状。 “你怎么在我的厢房?” 齐存好整以暇:“这位姑娘,这厢房是我订下的。” 乔沅理直气壮:“可这是我常来的地盘” 她常偷偷溜出来看戏,每次都来这个厢房,西楼的小二都熟悉她了。 齐存皱起眉:“你常来就是你的么,这间厢房又没写你的名字。” 哪有人这么霸道。 下一刻,乔沅告诉他,有。 “什么没写我的名字,喏,这就是。”她指指齐存手里的茶杯。 那茶杯壁上俨然刻着一个小字,沅。 齐存突然想到,他刚才还用过这个茶杯,唇纹细细地碾过那个小字。 乔沅见他不说话,得意地扬起眉,正要赶他出去。 齐存慢吞吞地扫过她鲜活的眉眼,“那这个厢房也是我花了钱订下的。” 乔沅微微睁大眼,她仗着家世好长得好,在上京横行霸道惯了,还是第一次碰见有人不让着她。 窗外传来丝竹声,戏已经开始了。 这个时候再去订厢房已经来不及了,乔沅只好勉为其难道:“哼,那我就大方一次,和你一起用吧,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 听听,明明厢房是齐存花钱的,乔沅理所当然地表现出他占了便宜的样子。 悠扬的咿咿呀呀声传来,乔沅喜欢的名角儿已经上台了,她顾不得齐存,趴在窗户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下面。 身段玲珑细致,乔沅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美的。 厢房门被人敲响,这是手下的暗号。 齐存扫了专注看戏的乔沅一眼,转身出去了。 事情查清楚了,人赃并获,齐存让人把叛徒带下去。 叛徒被堵着嘴,眼神绝望。 齐存活阎王之名,手段狠厉,在边关无人不知,落到他手里,连死都是奢望。 手下知道齐存不是喜好享乐之人,不近女色,若不是为了查案,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种风月地方,于是问他现在要不要回府。 出乎意料的是,他家侯爷没有犹豫地拒绝了。 齐存出来的时候,听到楼下的戏已经到了高.潮部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台上。 一切阴暗面,都被这咿咿呀呀声掩盖。 齐存回到厢房,果不其然看到乔沅还趴着看戏。 这姑娘入戏太深,手里的帕子都被泪浸湿了,眼泪像是流不完似的。 乔沅两泪汪汪,一张干净的帕子突然盖住她的鼻子,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使劲儿。”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