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竹纹裙摆荡开,轻扫过白玉阶,轻盈得像是蝴蝶蹁跹起舞。 齐存正好从拱门迎面走过来,玄衣金边,见小媳妇儿迎面扑过来,眸中漾起笑意,张开臂膀将小美人纳入怀中。 “才一会儿不见,就想相公了?” 乔沅没有管他的油嘴滑舌,扒着他的胳膊,急切地凑到他面前:“你真的要南征了?” 齐存见过这双水眸的许多模样。 高兴的,生气的,撒娇的,娇纵的…… 还有在榻上,受到极大刺激时,水眸微微睁大,瞳孔涣散,蒙着一层水雾,片刻后凝聚着落下来的美丽模样。 但是,这是他头一次,这么清楚地看着她眼睛里盛满他。 原来是这样销.魂滋味。 齐存怔怔,直到乔沅扯着他的袖子再一次问他,才回过神来。 “禹州不算太远,我一个月就可以回来。” 他神情一如既往的轻松,仿佛这不过是件小事。 就算是外人听了,谁也没有办法说他狂妄,镇北侯的名号,都是一场场战役实实打出来的。 但是,站在这里的是他的小娇娇,连擦破点皮都要人哄,听到他说要去征战,几乎是下一刻,眼里就沁出了泪。 这可把人心疼坏了,搂住人家纤细的腰肢,脸贴着脸,呼出的气息交融。 “可不可以……”不去。乔沅这个念头刚出现,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更加伤心。 美人垂泪,哪个男子看到按耐不住,尤其在场的是她色令智昏的相公。 齐存捧着她的小脸,舌尖卷走晶莹的泪珠,听着她软软的哭腔,心都要碎了。 “阿沅,别担心,你照常吃喝,无聊了就去找小姐妹说话,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他亲了亲乔沅的脸,“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分开。” 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他越说这种话,越容易出意外。 小美人的泪水更止不住了。 若是有外人在这里,指不定要说她不懂事。 哪有丈夫出征在即,妻子在丈夫面前哭哭啼啼的,这不是扰乱军心吗。 齐存可不这么觉得,他希望乔沅在他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要是她偷偷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哭,那他可要心疼死。 两年前,齐存在新婚第三天赶赴边关,那时候乔沅是觉得松了一口气,巴不得他快点走。 两年后的这次出征,小美人却难过得不行。 齐存见她哭得哄不住,干脆一手护着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像抱孩子似的抱起来。 乔沅感觉身子腾空,下意识抱住他的脑袋,就感觉他拍着自己的背,声音又轻又柔。 “心肝儿,别哭了,相公抱你去看荷花好不好?” 前几日,府里移栽了一塘墨荷,也算是一处稀奇的景。 美人埋在他颈窝,脸蛋发热,到底不想让他担心,闷闷地嗯了一声。 离别的日子在即,乔沅去寺庙给他求了一个平安符。 平安符就是一张三角形的纸,以前齐存从不信这些东西,但是承载了乔沅心意,在他看来就价值千金了。 齐存心里快要软成水,搂住心爱的小媳妇儿,亲了好几下。 乔沅红着脸,倒没推开。 仗着媳妇儿的心软,这段日子狗男人可放开了,每次都要厮混到昏天黑地,丫鬟进去收拾床铺脸色都红得要滴血。 梦里都是香的,爽得骨头都要酥了。 怕乔沅看到又要哭,齐存偷摸着在夜里离开的。 乔沅早上醒来,摸到一手冰凉,眼眶又红了。 * 禹州的书信一封封寄来,信里报喜不报忧,只说些平日的小事和那边的风俗人情。 当然,少不了大段直白火辣的情话,什么那处总是不听话,回去让小美人好好治治之类的,乔沅每次看到都要脸红心跳。 齐存说了只打一个月,只会少不会多。 战胜的消息传来,上京再次轰动。 皇帝龙颜大悦,下旨召大军回京。 谁也没想到,这么春风得意之时,大军再次传来消息。 回京途中,镇北侯遭到李珉余孽的暗算,摔下悬崖,下落不明。 悬崖险峭,军队下去都花了三天。 悬崖冲击力大,人从上方掉下来,只会摔得粉身碎骨,加之底下还有野狼,连尸骨都难以保存下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