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慕名去看,往往觉得不过如此。 他尚且觉得厌倦,想象不出到底是怎么样的美人,才能让阅美无数的君王动心。 如今算是见识了,就是有这样的美人,哪怕她什么也不做,只站在那里,也自成一处风光。 色若春晓,眸若灿华,云髻上只插了一只玉珠步摇,莹润流苏垂在脸际,粉态生辉。 仗着乔沅看不见,孙越站在她身后,狎亵的目光肆意流转。 啧啧,这身段,便是最风流的窑姐儿也比不上。 可惜镇北侯死得早,如此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可无福消受了。 乔沅微微皱起眉头,转过身,对上面目如常的孙越。 他眉眼和煦:“如何?这盆素冠荷鼎原是在一富人手中,我托人从中说和,几经周折才弄到的。” 乔沅顿了顿,还是道:“不错,确实是珍品。” 孙越微微一笑:“我那儿还有一盆春剑皇梅,从江南那边托运过来,还有三五日就到,届时还想请夫人赏脸。” 乔沅婉拒:“近日身子有些不适,改日再说吧。” 孙越脸上有些遗憾,却不再坚持:“好吧,夫人保重身子为重。” 他语气如常,拿捏了一个合适的尺度,既让人觉得被珍重,又不让人为难。 乔沅探究地看了他一眼,没发现什么,只是赏花的兴致倒是没了。 孙越极有眼色地告辞。 转过身,眼神却流露出一丝兴味。 还是只警惕心挺强的小羊羔,可就是这样,才更有趣。 孙越畅想着美人服帖地依偎在他怀里,任他玩弄的情景,只觉世间极乐不过如此。 他自以为隐蔽,两幅面孔运转自如,却不妨,这一切都落入远处的一双狼眸中。 晚间,乔沅正用着晚膳,听人说孙越下午出城游玩,结果不小心坠马,摔得一身血,当场就昏死过去,还是同伴到孙府喊人抬回去的。 看来,这春剑皇梅,终究是赏不成了。 乔沅神色淡淡,挥挥手让人下去。 * 月明星稀 温软靡丽的闺房,突兀地闯进一个不速之客。 纱幔将月光遮住,帐内光线昏暗,易滋生旖旎。 眉眼昳丽的女主人无知无觉地睡着,温凉青丝铺散在缎面上,脑袋陷入软枕中,只露出如玉般的小半张脸。 床榻好像过于宽大了,娇滴滴的美人陷在其中,锦被只鼓起了一点,余下的部分,像是深沉的海面,张牙舞爪地向柔弱的小美人示威。 对比太过鲜明,更衬得美人就像是海里的孤岛,委屈无助。 落在男人眼里,自然又是一阵揪心。 这么天真柔弱的夫人,难怪会被人欺负。 大壮眸色森冷,没关系,他会好好保护夫人,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他趴在床边,像是一只忠诚可靠的大狗。 面前是一只水嫩青葱的玉手,静静地搭在天青被面上。 忠诚可靠的大狗下一刻就变了味道,像是见到一个肉骨头,抗拒不了本能,缓慢地,一点点将那只手握住。 掌心细嫩,没有一点茧子,摸起来像是绸缎般顺滑。 整只手也小,大壮比了比,发现他收拢五指,就可以把粉拳包住。 黝黑大掌中,这只小手就像是花骨朵,娇嫩,无力。 软被里的身子动了动,大壮听到美人似醒非醒间,红唇溢出一声呓语。 软软糯糯,带着意识未清醒的迷茫。 大壮凑近到她唇边听。 夫人却没有再说了,又睡熟过去。 大壮怔怔地低下头。 唇色嫣红,形状完美,红润饱满,像甘甜的果实,无声地引.诱过路干渴难耐的行人。 在贴上去的前一刻,大壮猛然惊醒。 他这样的行为,与那孙越何异? 一样的卑鄙,可耻,肮脏,妄图玷污神女。 若是夫人有朝一日见到他的丑态,那双迷人的水眸里恐怕也会流露出惊惧厌恶。 月色隐匿。 …… 今日的早膳是荷叶莲子粥。 乔沅正要吃,勺子突然从手中滑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