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都睡不好么?”乾隆松开她,抬手抚在她的眼下,淡淡的乌青,让人有些心疼。 魏芷卉抿了抿唇,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方才说道:“每每闭上眼睛,就会听到十六阿哥的哭声,想起他这些日子因为惊悸而不断地抽搐,梦魇,发着高烧的样子。” 乾隆低头在她泛红的眼睛上吻了下去,低声说道:“这些日子总觉得愧对于你,不敢来看你,如今见了,却愈发愧疚。” 这一夜,也许是燕窝的作用,又或许是有乾隆陪伴在侧的缘故,一夜无梦。 ——— 这场南巡,本该是一场欢欢喜喜的行程,但却因为十六阿哥的突然夭折和帝后关系的冰点而变得寡淡无味。 二月是皇后的生辰,若按往年,乾隆都会提前备下寿礼送去皇后那儿,除此以外,也会派御膳房做些美味佳肴送去。 只是,这一年,乾隆直到生辰之日快到了,都没有提起皇后的生辰。 最终还是太后提起了这事儿。 太后的膝上坐着永琰,魏芷卉在一旁搭着手,并不敢让太后受太多的力。 攸宁和攸宜坐在地上玩。 “皇后的生辰就是这两日了,皇帝可有什么打算?” 太后不是在问,而是在通知乾隆,你必须有打算。 乾隆明白其中道理,没有犹豫:“贺礼在那一日都会送去。”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皇后固然又错,但是皇帝,该有的体面你得给她。” 乾隆了然,没有说别的,倒是魏芷卉无声地勾了勾唇,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等两人带了孩子离开,魏芷卉才婉声说道:“皇后娘娘的生辰恰好是去杭州府的水路,皇上不如寻一个戏班子给皇后娘娘唱几台戏?也好让各宫的姐妹们一起,打发打发这水路的无趣。” 乾隆对皇后的事不甚上心,想起太后的叮嘱,也不管魏芷卉说的是什么,一边上了轿一边说道:“你去办吧。” “是。”魏芷卉在乾隆身后上了自己的轿辇,无声地冷笑。 没几日便是皇后的生辰。 乾隆在御船上和几个地方官员议事,加上也没怎么打算管皇后的生辰,便不曾前往。 船上搭了戏台子,魏芷卉叫上了太后一起,还有皇后和同行的嫔妃。 魏芷卉从初菱手里接过戏本,假意翻了两眼,递给了皇后,一脸笑意:“皇后娘娘今儿是寿星,自然是皇后娘娘先点。” 皇后接过戏本,翻了几页,脸色并不好。 魏芷卉余光撇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的皇后,从桌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遮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 皇后在戏本上随意地指了几下,不一会儿,戏台上便热闹了起来。 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各色的糕点,牛乳菱粉香糕、贵妃饼、白兰酥、蜜三刀、云片糕、寿桃等等。 整个船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太后看着戏台子上的戏,也笑道:“皇后的生日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魏芷卉笑了笑,站起身微福了身:“臣妾谢太后夸奖,也是皇上看重,说是难得的机会,臣妾便想着水路无趣,不如寻些好玩儿的给太后和各宫姐妹一乐,皇后娘娘的生辰便是个大好的机会。” “你有心了。” 一番热闹过后,魏芷卉才回了自己的住处,初菱在一旁笑道:“贵妃今儿也是出了口气了。皇后的脸色可不好呢。” 魏芷卉一边卸去钗环,一边只是笑笑。 皇后从前的生辰都是极热闹的,直到永璟去世那一年南巡途中,皇后生母去世,之后,皇后的生辰除了逢十的岁数,都是过得极平淡的。 只是后宫中人都以为皇后是因为和乾隆关系渐渐僵了,又接连失去两个孩子的缘故才如此的罢了。 今日的戏本子上都是些极为喜庆的戏名,又有太后在侧,只怕皇后心里满腹不快也无处撒吧。 ——— 众人在杭州府待了约有半月,看似和和睦睦,但其实内里,皇后自生辰过后便脾性古怪,动辄打骂宫女的事情瞒不过太多人。 “臣妾今日去给太后请安,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