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挤压,余遥使得力气比刚刚稍大了些,像是对他的话有些不满,觉得他骗人一样。 更多的热度在主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朝他聚来,在阴寒不断的深夜,叫他身上多了一丝暖意。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时间漫长一些,最好电梯永远到不了。 上天没有听到他的祷告,狭窄的空间内突然响起一声叮铃,电梯门打开,到了二十六楼。 余遥自然地拉着他的胳膊,扶起他朝门外走去,“你几户?” 新中大厦下面是个大型商场,所以上面户型多样,分为东西两边,左边七十平,右边九十平,边户一百多平,余遥直觉他是边户,果然,他语气平平道,“二六零八。” 余遥架起他的胳膊,到了后忍不住问:“你家买的多少钱一平?” 自己家也有,就忍不住想打听一下当初有没有买亏。 方堰摇了摇头,“不知道,别人送的。” 余遥:“……” 对不起,我又格局小了。 她抬眼看了看身边的人,心说方堰这种级别,送礼物表啊,领带啊已经拿不出手了吧,至少都要几百万起步,比如这种房子啊,车子啊,古董字画花盆等等。 余遥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不愧是顶级世家,叫她开了眼了。 余遥站在门边,示意方堰,“密码。” 本意是让方堰自己输,谁知方堰倚在门边,没有动弹的意思,嘴里脱口而出,“六七三二**。” 余遥微怔,很快反应过来,依着密码输入,门真的开了。 她一边扶方堰进去,一边在心里疑惑。 这么相信她? 家里密码都告诉她了,离谱。 余遥到了里面才发现铺了木地板,一尘不染,刚想问有没有多余的拖鞋,方堰已经穿着鞋踩了上去,余遥只好跟着,“睡哪间?” 她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打算给人弄上床。 方堰也不防着她,指了指左边的门诚实的告诉了她,进去后果然是睡觉的地方,床单被单随意摆放,一看就很有生活的痕迹。 余遥先一步进去,前脚给他掀开被子,后脚方堰坐在床边,踢了鞋子想就这么躺下去。 余遥拉他起来,手拽着他的袖子,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露出里面的雪白单薄衬衫才让他睡下。 方堰安静地缩在被子里,脑袋深深陷进柔软的枕头内,只露出半张脸,一双阗黑的眼直盯着她看。 余遥从口袋里掏出药,一一讲解,“这盒一天吃三次,一次两颗。” 她又拿出另一盒,“这个一天早晚一次就好,一次一颗。” 为了对得起方堰在车里时说的那句‘细心’,她特意记的,还好只有三盒药,再多她也会弄混记不住。 “最后这盒一天三顿,一次半颗。” 她望了望四周,“家里有热水没?睡觉前喝一次。” 方堰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外面,“厨房有饮水机。” 余遥了然,出去后进了大厅另一面的厨房,厨房是开放式的,大门左边,刚来余遥就瞧见了。 她走过去在十分高科技差点没认出来的饮水机前停下来,只觉得神奇。 有钱人的生活是我等凡人理解不了的。 她们家的饮水机好歹能看出是饮水机,上面有个大水桶,方堰家里的是隐藏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方方正正的电饭煲。 余遥看了看,还能调具体多少度,她摁了五十度,水几秒就热,余遥接了一杯热水,端去房间后自来熟地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拆药。 该掰开的掰开,该抠出的抠出来,倒在方堰手心,看着他喝。 也许是水太烫,方堰动作很慢,一小口一小口,余遥只好在原地等着,因为她打算等方堰喝好药,把灯关上再走,省得他再爬起来。 左右他喝药的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做,余遥从床头柜的篓子里拿了一把剪刀,把剩下的药全部分好,那种不能拆开会受潮的用剪刀连包装一起剪。 按照他一顿吃几颗分的,一次一颗的剪一颗,两颗的两颗连着。 弄好后方堰也喝完了。 余遥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准备离开。 方堰半坐在床头,两只手撑着自己,张了张嘴,不知道是想挽留还是想说些什么,可能意识到不对,最终也什么都没讲,只在她拿起衣服的时候说,“谢谢。” 余遥把她那件风衣套在身上,“不用客气。” 说起这个,她必须要讲一讲,“你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咱俩才认识一天,你家里密码都告诉我了,就不怕我做些什么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