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着还颇具魔修特色。 但凡人的灵气如何与修士相比? 倘若某天有人不满足于凡人的灵气,想催生更美的花,将目光投向修士呢? 大宗门弟子不敢碰,那就从小宗门下手,若小宗门也不能得手,那就捕捉散修,实在不行就抓了有灵根的孩子从小养,说不定还能博一个赤子天然的噱头。 钟妙几乎想要大笑出声。 看啊!看这个世道! 接下来已没有必要再看,钟妙压下情绪,问道:“既然你告诉本君这样多,不妨再说说你们的目的?” “容禀真君,我们此行目的与真君所愿并无区别,请真君稍安勿躁。” 那侍女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块令牌。 “想必真君听闻过我们,烦请真君暂用此物伪装一二。” 钟妙认识那个标识。 状如火焰,背生双翼,是“蜉蝣”的令牌。 钟妙知道郑天河是如何举家迁入中州后特意询问过他,据他所说,那队接他们离开的车队内部便挂着这个标识。 而钟妙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应当出现在此时此地,她必须保持住暧昧的站位才能混迹中州高层暗中调查。 令牌入手便化为铁水流动着覆盖在她面具上,这样即使后续有人去查,也只能查到蜉蝣身上。 一个帮助凡人逃难的中州情报组织,她心中哂笑,一个正准备大开杀戒的正道栋梁,实在再合适不过。 剩下的就不是能给徒弟看的场合了,钟妙直接将他塞进芥子。 侍女上前一步平举双手,十指于空中轻轻拨动,如一位琴师拨动她心爱的伙伴。 “轰!” 一阵巨响,拍卖场的墙壁竟早已被蜉蝣嵌入机关,此时多点引爆,巨大声浪于场内炸开。 穹顶开始坍塌,人群四散而逃,场内守卫已气势汹汹向此处袭来。 侍女微微倾身,向钟妙做了个请的动作。 钟妙注视她片刻,低声道:“你也保重。” 旋即一跃而下。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蜉蝣的动机,但她别无选择。 虽然钟妙号称年轻一代最强剑修,但人力总有尽时,而丹阳城经营百年。 就算她能杀穿围困,可还有群孩子要救。 钟妙自己看轻生死,却不能叫徒弟与可能还活着的孩子们折在此处。 对于剑修来说,杀人实在是很不需要思考的一件事。 钟妙第一次下山时还会耐心听一听敌人喊话,第一句通常是—— “大胆狂徒!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来此撒野!” 但当她瞬息间杀掉数人后,敌人便会改口说—— “这位好汉!咱们实在不必产生冲突,您想要什么都可以提!” 而当她踏着残肢走到他面前时,敌人往往会说—— “你敢伤我?!你可知我身后是谁?住手!住手!!” 为一己私欲向无辜者挥刀时,他们为什么不住手呢? 修得筑基大圆满后,修士需找到道心才能进阶金丹。 少年天才的不便之处就在于此,钟妙到达这一步的时候还太年轻了。 她不过才下山走了几趟,一颗道心与长空剑一般,都是崭新的、明亮的,闪烁着一尘不染的天真。 所以才会这样轻易就发誓要将此道贯彻一生。 钟妙挥剑将守卫小头目斩落,百无聊赖地转了转手腕。 她每次进入这种场合都会换一柄剑使,虽然也不错,到底比不得长空顺手。 啊,她记起来了。 筑基大圆满的那天,她跳上桌,在师兄的怒视中握拳大喊—— “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我要叫天下再无不公!我要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钟妙轻轻一笑,转头看向剩下的守卫。 她的剑光很冷,她的目光更冷。 方才围困她的足有百余人,而她只是闲庭漫步般向前走去,每一步便有十数人倒下。 丹阳城给的报酬再丰厚也需有命才能享,剩下的守卫虽然口中呼喝得厉害,但数息后仍是站在原地,你推我我推你,竟无一人敢上前。 钟妙在他们眼中看到了恐惧。 永远不要让猛兽嗅到恐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