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羞赧着回避他的视线,而不是这样自然直白。 退一万步,就算白茶是有那个想法。 那他呢?那他能明白吗? 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七情六欲是不完整的。他辨别不清,也甄别不了自己的感情。 谢九思对白茶好是因为她对他更好,他是在回应而已。是因为她是他的道缘,灵族和人族最大的区别是前者更遵从于本能。 那他是因为本能,还是因为喜欢? 白茶可以懵懵懂懂,他不行。 如果再没有辨别本心的时候贸然给了她错误的讯息,让她误会,那么他不就和卫芳洲一样了吗? 卫芳洲和谢沉的悲剧就是因为前者不明情爱,后者深陷其中,一个拿得起,一个却放不下。 谢九思不想这样。 半晌,在白茶忐忑着等待着谢九思的“审判”的时候。 他伸出了手,和往常一样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要喝茶吗?” “啊?” 白茶还没反应过来,谢九思已经将一杯茶盏递到了她的手边。 氤氲的水汽朦胧,隔着雾气看去,青年的眉眼似远山雾霭,看不真切。 她的确有些口舌干燥,不过不是因为渴。 白茶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水泽潋滟在她的嘴唇。 从谢九思这个角度看去,色若雨后海棠。 “……师兄,我能把你这个举动理解为你不介意刚才的事情,原谅我了吗?” 谢九思不着痕迹收回了视线,好似从未在她唇上停留。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也是关心则乱,被幻象乱了心神罢了。说清楚就好了。” 本来谢九思能原谅自己白茶应该开心才是,可他这样风轻云淡就揭过去了她心头反倒不大痛快。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她可是因为他乱了道心,对他产生过这样那样的想法,他就算不生气也不该毫不在乎啊。 沈天昭之前单单是因为她扒拉了他的傀儡的衣服就气得脸都青了,可见这种事情无论对男女来说都是有辱声誉的才是。 她这种性质比后者还要严重,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在意? 是不在意这件事,还是单纯不在意她? 白茶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起了先前她中了柳殷芷天赋时候做了那般荒唐事,谢九思也是如此。 “不是大事吗?” 她的手不自觉攥紧了杯盏,茶水滚烫,隔着薄薄的杯壁把她的指尖烫得发红。 谢九思提醒她松手,见她没有动作,想要伸手把她的杯子拿走。 偏他刚过去,白茶捉住了他的手腕。 “那在师兄看来什么才是大事?” 他感觉手腕皮肤烫得厉害,少女的手因为用剑,虎口处有薄茧,碰触到的瞬间他指尖莫名发颤。 谢九思不知道白茶为什么突然这样,她似乎很生气,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注视着他。 如同野兽锁定猎物一般炽热。 “师兄,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愿意说出避开你的原因吗?是因为我在意你,在意我的行为会对你造成困扰,在意你会因此疏远我。现在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诉你了,你却说这不是什么大事。” “这让我觉得很可笑。” 她的情绪不大稳定,手上的力道也收紧,把谢九思的手腕留下一圈红痕。 道心乱了并不意味着走火入魔,只是短时间内会有失控的情况发生。 在这个时候不能轻易刺激对方,否则很有可能留下心魔,影响日后修行。 “师妹,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 白茶打断了谢九思的话,沉声说道。 “师兄,你到底怎么看我的?是觉得我有那种想法是人之常情,没什么所谓,还是觉得我还是个不知事的孩童,你没把我当回事?” 他大概明白她为什么生气。 少年人的自尊体现在方方面面,他们尤其不喜欢被人一直当成没长大的孩子。 这种情况谢九思没少见,御飞流是,剑宗的师弟师妹也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