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要是只是因为担心我出事,你可以给我一些保命的灵宝,用不着这样。我,我本来就受到幻象影响还没走出来,你这样我会误会,我……” “有那么明显吗?” 白茶话还没说完,青年低声问道。 他以为就算把神魂渡给她,就算让她为他戴上脚链,她也要用很长时间才会明白。 谢九思有时候觉得白茶既迟钝,又敏锐。 迟钝得让他懊恼,敏锐得让他无措。 就像现在,他还没有做好表明心意的准备,她却单刀直入了。 “是啊,我心悦师妹……” 在她愕然的神情下,谢九思将和她十指相扣的手抬起,放在了唇边。 手背落下一片温热。 抬目看去,那双眸子流转成粲然的碎金。 “是凤凰本能,也是心之所向。” …… 隔日清晨,蓬莱飞舟从沧海驶来。 蓬山边界雾霭重重,群青隐约在纱幔里看不真切。 和之前入无量之地择剑时候一样,飞舟停留在了绝顶峰旁。 这一次不单单是参加宗门大比的弟子,连同他们的师尊也一并上了飞舟。 “凌霄还有其他长老已经抵达蓬莱,大比三千仙门有头有脸的大能这次也都会前去观战。以前观战的人也不多,但是像这一届这般群英荟萃的情况还是百年难遇。” “看来他们也猜到竞的是什么宝了。” 因为沈天昭暂时不能重聚灵体,卓不绝不放心,便主动陪同着白茶一并去了蓬莱。 白茶抬眸看向一旁拿着她用言灵“画饼充饥”变出的白面饼子啃的老者,怕他噎着递给了他一盏茶水。 “其实师叔我觉得不该跟着我们一起去的,蓬莱的请柬从一个月前就陆陆续续托青鸟送到了绝顶峰不下十次,几乎隔几天就送一回,生怕你不会去似的。” 这般殷勤,实在让人不安。 卓不绝就着茶水咽下白面饼子,擦了擦嘴笑着说道。 “别担心。无非是故人相见,拔刀相向罢了,我都和他差点同归于尽了,有什么好怕的?” “倒是你,你和谢九思那小子怎么了?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从刚才上飞舟到现在你们两就一言不发的不说,还离得这么远?”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谢九思,白茶的脸“噌”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她眼睫微动,往灵兽宗的方向看去。 谢九思正在和御飞流聊着什么,一身白衣如雪,俊美的面容在云霭里隐约。 几乎是在她看过去的瞬间,青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抬目。 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撞在了一起。 在白茶慌忙侧脸的前一秒,谢九思弯了下唇角,先一步避开了。 “哦,看来是你单方面和他闹了别扭。” “不是闹别扭……” 白茶抱着腿将脸埋在了膝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羞赧。 一想到昨日青年说的话,亲吻她手背的温软,她整个人就跟火炉一样浑身烫得厉害。 谢九思喜欢她,他竟然喜欢她。 这简直是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听到过的最荒谬最离谱的事。 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她又冒失又冲动,长的也一般,比起那些仙门女修来说简直就是一根草。 而且还是个不受天道庇护的,他喜欢她,和她沾染上因果不单单是自毁仙途,更是自取灭亡。 他好不容易从过去中走出来,好不容易得到了解脱,他怎么能再往绝路走呢! 白茶吸了吸鼻子,心里闷闷的像是被一块浸湿的布料捂住了口鼻,难受得喘不过气。 她得远离他,遏制住他这个可怕的念头。 她要找个时间拒绝他,告诉他这样不好,不可以,更不行。 谢九思不知道白茶心中所想,可是瞧见她眼眶通红,别开脸转过身不搭理他的样子。 他薄唇压着,唇角的弧度也成了一条直线。 他还是太冲动了,他不该说的。 在她没开窍之前,任何直白的爱意都会把她越推越远。 要不要告诉她昨日只是他受到幻象影响还没走出来,这样即使日后关系会有些尴尬,也总比被她疏远成了陌路要好。 正在谢九思犹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