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中的魔物并不是深渊的全部,可只要魔剑毁了,那么千万里外的魔物没了媒介,再难破出结界为祸人间。 她深吸了一口气,高举着命剑正欲从中断其剑脉。 然而白茶剑未落,有一股热流从她脖子处流淌下来,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脚下一软,整个人重重倒在了地上。 翟星楼瞳孔一缩,连忙上前把她搀扶起来。 “白茶,你怎么了,你……” 他话刚说到一半,视线落在少女受伤的位置惊愕不已。 不为别的,白茶的伤口不在别处,正好在后颈,和君越鸣所伤的地方一模一样。 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就好像,君越鸣身上的伤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一般。 “啧,下手可真狠啊。” 翟星楼猛地抬头看去,前一秒还倒在地上断了气的少年手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他揉了揉脖颈位置,上面除了一道血痕之外再无其他伤口。 怪不得刚才他们进行的那般顺利,原来是他有意为之。 “……这是你的天赋?” 君越鸣活动了下酸疼的脖子,掀了下眼皮凉凉看了过去。 “不知道该说你们有胆子还是没脑子,连我什么天赋都不知道竟然就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过来找死。” 他静默站在两人面前,神情冷若冰霜。 “这就是我的天赋,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你们对我的任何伤害,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伤害,都会以七成反馈到你们身上。” 君越鸣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看向重伤濒临死亡的少女,嘲讽又漠然。 “这是自作孽不可活。要是她没有对我起杀心,她也不至如此。” “不过这样也好。原本我也是要来要她的命的,沈天昭的神魂只要有她在便落不到我师尊头上。” 翟星楼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所以你是为你师尊来取的神魂?” 少年听到他这样问有些意外。 “你们都要来杀我了,竟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道神魂?” 君越鸣原以为白茶是觉察到了他要拿这道神魂助终南老祖飞升,不然她也不会突然折返主动找上他来。 “算了,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不追究,也不想知道——” 他眼眸一沉,引剑而出。 “毕竟我对死人的秘密不感兴趣!” 翟星楼抱着白茶纵身一跃上马,剑气逼仄,他们堪堪躲开,却断了马腿。 摔下马之前他只得御空而上。 “跑?你们跑得了吗?这里自我入境第一日开始就被我用魔气覆盖,方圆百里,你们在哪儿我都能感知得到!” 君越鸣的天赋是个麻烦,他伤人不会受到反噬,别人伤他反而会受伤。 如今白茶已经伤成这样,他要是再受了伤就糟糕了。 因此他现在只能躲,不能正面应对。 翟星楼操纵着鬼魂躲闪着少年凌厉的攻防,可饶是他如何眼疾手快,带上一个人的情况下他还是难以周全。 十来个回合下来,他身上已密密麻麻留下了好几道剑伤。 虽没有伤到内里,可行动却大大受限。 怎么办?要先走吗? 继续下去只会越来越不利。 翟星楼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一股磅礴的魔气从下而上,倾覆了过来。 无数双如深渊之中探出的手抓住他的脚踝,手臂,把他们死死往下拖拽。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沼泽,一旦陷落进去不死也侵蚀成了魔。 翟星楼引刀斩断魔气,然而只能解一时困境。 黑衣少年手腕一动,又一面魔气从天落下,天地之间他们被困在了黑色囚笼之中,无法挣脱。 翟星楼感觉五脏六腑似被搅动,疼得脸色苍白,浑身抽搐。 在快要被魔气侵蚀爆体而亡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少女指尖未动,手抬起扣住了他的手腕。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