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想气一气他,故意道:“说起来,珩郎你是第三个。” 顾珩的眼色当即冷了下来,掌心一紧:“还有两个是谁?” 秦观月吃痛地低呼出了声,顾珩却仍未松开手。 她连忙道:“刚出生时,我爹爹抱过我。” 顾珩的力度放轻了一些:“还有呢?” “七岁时我不小心落水,是隔壁家的哥哥把我抱了上来。” 顾珩松开了手,声线微凉。 “月娘,往后不要与我说这种顽笑。” 在秦观月心中,还有一事牵扯。 名义上她毕竟还是燕帝的妃御,且燕帝数次点名想要她陪侍在侧,若有朝一日燕帝病愈,顾珩会出手吗? 她需要一个答案。 “珩郎这么容易吃味,若是往后燕帝荒唐,非要我去陪他,珩郎要怎么办?” 顾珩眉目适逸,松开了压在书案上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他拿起案上的一本折子凝看,淡淡一句:“他不会。” “珩郎就如此肯定?” 顾珩低低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秦观月撑着书案,想要下桌,转念一想,她又坐了回去,娇娇地一唤。 “珩郎抱我下去。” 顾珩阖上折子,一句“又作小女姿态”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转过身去,却看见秦观月的纤指上缠了一根系带。 那是她缠在腰间的雪紫色系带,现被她在指上牵着,系带渐渐松散,已隐约可见一抹雪色。 顾珩轻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似是训责。 “月娘。” 她实在太坏,越是葵水不便,越是要故意这般让他看得见吃不着。 但她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顾珩知道秦观月的性子,若是不依了她,怕是她还要闹。 他将折子放在桌上,揽过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抱你下来,不许再胡闹。” 他掌心使了力,将秦观月托了起来,秦观月却像孩子似的抱着他不放。 秦观月抬抬下巴,点向衾榻的位子。 “月娘,天还亮着。” 秦观月的声音噙了笑,刻意戏谑打趣:“丞相还会怕天亮吗?” 顾珩知她是拿那日蒲萄架说事,一时无言,只得抱她走向榻边。 秦观月的后背缓缓落在衾上,一扯他的衣襟,迫着他也顺势倒了下来。 正巧覆上她的唇。 她悱恻蕴藉,饶是顾珩咬定牙关,也抵不住她这番的软磨硬泡,只得以最后一丝神智撑起身。 却看见她娇娇地对着他笑:“求我。” …… 顾珩知她所指何意,那适意感受的确让人难以招架,一滴汗顺着额角流入发鬓。 两个字从牙齿间磨出。 “求你……” 这次秦观月毫不掩饰,在顾珩面前便露了抹得逞的笑意。 她像只灵巧的小鱼一般,钻进了水青色的被衾,往水底潜去。 清早起来,顾珩已不在屋里,秦观月趁机叫来若云替她打了热水,去盥室好好清洗了一番。 搬来清平观已有几日了,她每晚都是背着顾珩独自梳洗。 其实从昨日起,她身上的葵水便干净了,但这两日顾珩没问过,她便一直瞒着顾珩。 过了些时候,墨隐抱着一袋软包来到清平观。 若云在清平观外的溪边浣衣,顾珩与贺风去御前应奉,秦观月正好将墨隐引到寝屋说话。 软包裹里装的是些肠衣与避子汤药。 这些日子秦观月与顾珩同室而居,借着葵水的由头才没有床笫之事。可如今葵水已去,既是还要继续利用顾珩,便没有道理一再推拒。 这次她既备了肠衣,却不知顾珩究竟肯不肯,于是又让墨隐备了避子药。 虽说避子药伤身,但如到不得已的时候,也能为她起些作用。 她说要为顾珩诞育子嗣,不过是哄骗他的情话,她作为燕帝的贵妃,还没有蠢笨到让自己陷入未侍君便有喜的荒唐境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