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东西存在过,就是无法抹去的,比如童年的烙印,比如人本能的,对于孤独的恐惧,对于陪伴的渴望。 这么多年沈笃都用肖飒嘴里无意义的狂欢来消弭这种恐惧,弥补这种渴望,用一种远观的姿态,躲在一道门后面,防止自己变成今天的肖飒,沉沦受伤。 只是某些压抑的渴望在无限地膨胀,终于被那句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叩开了大门。 细细的门缝里,他第一次窥探到到出事时总有一个号码会接通,那个人真的会为了你赶到现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安定感很淡,但也很震撼,于他而言完全陌生的。 唐堂赶到的速度很快,早上七点过,天刚刚亮起来。 乡间公路没有市区的车水马龙,只有唐堂那一辆车朝着自己驶来时,恍惚间真的给了沈笃一种错觉 唐堂就是为他而来的。 事实上也是这样。 唐堂的车子很快在他身边停稳,跨出车门时,沈笃看见对方乱蓬蓬的头发和身上褶皱的卫衣,偷偷低下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不得不承认,就脸蛋和身材来说,唐堂都很能打,大概是因为年轻又常年保持运动,刚睡醒也没有一丝浮肿;就算没有梳洗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换件衣服就赶了过来,浑身上下也还是散发着他独有的那种,朝阳般明媚的帅气,带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唐堂的肩膀很宽,的确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幻觉。 沈笃通宵了整晚,往前数几天也一直睡得很少,在看到唐堂的一瞬间疲惫就涌了上来;他大概还记得唐堂的怀抱是怎么感觉,虽然记忆很模糊,但应该是很宽、很软的。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从沈笃眼底的红血丝里,唐堂也看到了对方的疲惫,他上前关心地问了两句,都被沈笃心虚地避开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沈笃换回他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佯装嫌弃地推了唐堂一把,修车! 唐堂被人推开也没废话,只是转身修车前把手里的外套扔给沈笃,然后就掀开引擎盖,埋头仔细检查起车子来。 沈笃不像邹允那样瘦弱,个子也挺高,但唐堂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还是太大了,他嫌弃地看着眼自己长半截的袖口,皱着眉头准备脱下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旁正在检查汽车的唐堂则抱着手臂抖了抖肩膀。 这个傻子,出门连衣服都没换,穿着件单衣就跑出来了,却还想着给他带外套? 沈笃想着,觉得好气又好笑,突然就不想脱衣服了 穿着好像也挺暖和的。 零件坏了,要换东西,你车上有备用的吗? 唐堂修车修得挺专心,说话时回过头才发现沈笃正望着自己的方向出神,他手上沾了点机油不方便,只能用手拐子顶了顶沈笃。 跟你说话呢 啊?沈笃回过神来有一瞬慌乱,什么? 零件,坏了,要换唐堂又重复了一遍,你车上有备用的吗? 沈笃不懂车,也不懂唐堂在说什么,完全深陷在一种秘密被人戳破的尴尬里。 没有。他随口敷衍道。 那把车撂这儿吧。唐堂说着,盖上了引擎盖,我送你回别墅或者市区,等你手机充上电了联系4S店来处理。 啊?哦好 沈笃木木地点着头,转身准备跟唐堂上车,还没拉开车门,手机就响了。 他带着点恼羞成怒地味道,愤愤地掏出手机才想起来,早就没电了,是唐堂的电话在响。 接电话啊。他回头对唐堂翻了个白眼,发现唐堂正一脸尴尬地看着他。 因为刚才修车沾了机油的污渍还没来得及擦掉,唐堂这会两只手架在胸前,不上不下的,抱歉地看着沈笃。 能帮我拿下电话吗?在他为难道:裤兜里 低头看着唐堂左边裤子口袋鼓鼓囊囊的地方,手机应该就放在在那,沈笃的脸色跟着暗了暗。 我身上只有裤子有兜啊看见沈笃脸黑了下来,唐堂立刻反应过来辩解道。 气氛瞬间尴尬又暧昧。 沈笃一脸不情愿地走到唐堂跟前,别过脸去尽量不看那些会让两个人难以自处的东西,凭着直觉往唐堂裤兜的方向摸。 这种尴尬唐堂似乎也能感受。 他别扭地看着沈笃伸过来的那只手,苍白的皮肤上青色的血管愈发明显,跟邹允那种细腻白皙不同,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有一种男人才有的性感。 刚才清晨的凉意瞬间散去了大半,他甚至还觉得有点热,尴尬地咽了咽口水。 往往右一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