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哪样的夫婿?”忽听织儿递一句问。 夫婿夫婿,听多了,脸皮子竟也厚上不少。司滢交叠起腿,真就搬着手指头开始数:“找个好看的,皮肉白净,身量傲人,最好有趣,天天乐乐呵呵的。” 末了想到谢母的话,又咕哝一句:“会逗我开心的。” 说完,自己先掩嘴笑了。 其实好看不好看有什么打紧,谢菩萨够好看了吧?但一时一个样,让人勘不破到底是怎么个脾性。 这样的夫婿,难伺候。 …… 懒坐半个下昼,晚饭上桌,司滢用了半碗凉面,又拈着刚盛出来的青梅尝了尝。 味道跟闻着差不多,但更醇厚些,隐隐带点酒味,而且越吃越觉得欠一口,不知不觉,竟把碟子里的都给吃光了。 瞧着空荡荡的碟子,司滢木木地喃声:“我怎么吃了这么多?” 说撑也不撑,没到要打嗝的地步,司滢离了饭桌,照例去院子里走路消食。 走没两步,感觉人有些迷瞪,便摸索着想歇歇脚。 原来的小榻换成了老爷椅,又因为先前的芭蕉树下总遇见谢枝山,干脆也搬到了另一向去。 才刚坐着,人就打了个小小的嗝。这下子,织儿闻到了一丝酒味。 “怪哉,那梅子也不像是酒泡的啊?” 司滢确实有些头晕,但她她没醉过,不知道醉是怎么样的感觉,又总觉得自己耳清目明特别有劲,还没到醉的程度。 织儿跑进去,拔开瓷器塞子闻了又闻,回来琢磨着说:“不行,我去厨房弄碗醒酒汤吧,要真是醉了,今晚上姑娘可得头疼,得受罪。” 倒也是,反正醒酒汤不是什么药,吃了不怕碍着身体。 织儿走后,司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老爷椅上躺了会儿,复又站起来,觉得浑身有劲没处使。 彼时谢府大门口,谢枝山刚从赵家回转。 心头想着事,本来都快到陶生居门口了,他站在原地立了立,还是扭过身子,朝蕉月苑走去。 一路走着,心头哪样想法都有。 总偷瞄他还说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不是有意是什么?拿他当肉菜碟子,想看着下饭? 所以下午时候那样说法,她羞是一方面,应该也觉得他暗示不够明显,缺乏真诚,所以故意朝他心上扎钉子? 这么想着,尚还脚下生风,恨不能飞到蕉月苑去。 可哪瞧着那苑落近了,陡然又生出些不确定来。 苗九是他的近随,这小子爱揣摩他的心思,话里兴许带着些水分,如果拿那些个话当了真,而实际不是他想的那样呢?那他这么巴巴地上门,岂不是又要窝窝囊囊地挨挤兑,去了也是落个没脸? 鉴于前几回的惨痛经历,谢枝山心有余悸,又想起下午时的种种。 好端端的,她做什么要提起进府时候的事?那样杵他肺管子,存的什么居心? 人一踟蹰,各色想法跟线头似的乱冒,压不住,理不清。 脚下迈着,等到熟悉的芭蕉丛前,几步刹住了脚。 总这么三番五次地夜头寻来,她会否觉得他不够庄重,更不尊重她? 越想越不合规矩,这事,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生了退意后,谢枝山往回倒了倒,只才背过身,突然听到一句命令:“……站住。” 含含糊糊,不是太真切。 谢枝山僵了僵,疑心是听错,便仍旧迈腿想走,哪知一个石子过来,铛地砸到他的发冠,还有他刚好不久的后脑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