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嫁她。 想来应是艾三娘在祖母身边,择了不少好处讲与她听。 沈若筠得了家信,陆蕴则拿了信后一张被她忽略的,佘氏列了重点的嫁妆单子,开始筹办起来。 因是官家赐婚,来往沈家的媒人是礼部的员外郎肖荣,约定了下定礼的日子。像是为了彰显对官家赐婚的郑重,周家的礼数很是得当。三份婚启用的是销金染色纸,两份双缄,用红绿销金鱼袋装好,又装在绘有五男二女的木盒子内。除了聘雁,还送来了“回鱼箸”,拿了空酒樽盛四金鱼,金银箸各一双,葱两株,安于樽内。 沈若筠想拿箸拨那大红锦鲤,却被齐婆婆拍了一下手,“这可拨不得,回鱼箸意为如鱼得水,哪能拿箸拨开呢。” 陆蕴命人仔细照单收了送来的珠宝头面、金银、缎匹和酒茶饼,还有两只克制着不当肖荣面牵去厨下的双羊。 沈若筠拿了定礼盒子,当着肖荣的面放在了明辉堂的厅堂上,拜过天地祖宗,自己打开看了礼书。 陆蕴比之周家送来的东西回了定礼。因沈若筠只会帮齐婆婆穿个针,故定礼里的手作物均是府里的绣娘做的。陆蕴还特意嘱咐,叫不必做得太过精细了。 过了定,隔了不多日,周家又来下财礼。送来金银锭若干、彩缎数匹、酒果茶饼。 因着太后近些日子又生了一场病,两人的婚事便又提前了些。这会算起来时间,走完六礼,差不多就在沈若筠及笄后。 女子陪嫁的妆奁,讲究极多。陆蕴自得了佘氏的手信,就与齐婆婆一起,开了库房。里面封存了苏氏、佘氏两人嫁妆中贵重的首饰、摆件、古玩,逐一清点了。器物重新刷漆,首饰要清洗,再拿与沈若筠陪嫁。 除了这些,新房的家具也是女方陪嫁的。陆蕴之前已经派了人去量了新房的尺寸,把一些小件的家具重新上漆,擦得光洁澄亮,大件的多宝阁、书架等物便立时开做。 沈若筠一直觉得自己是与周沉假成亲,故不怎么放心上。眼下见这架势,总有些惴惴难安,好像自己真的要嫁他,做周家妇了。 陆蕴瞧出她心事,却没有给她这样忧虑的闲暇。他每日还要抽时间给她交代商铺的事,沈若筠知道他要去冀北,故学得很用心。 等汴京的产息都介绍得差不多了,陆蕴最后拿出的是一张古怪的车辇图,平淡地与她讲述,沈家在河东路,还有一处矿息。 沈若筠感觉自己语言都匮乏许多,忙看了看四下,“……朝廷不管么?” “他们不知道。”陆蕴简短道,“那是处银矿,已开得差不多了。现下我已将那处封了,不过还是告与你知。” 沈若筠这才知道,陆蕴哪来那么多银子建粮仓,囤米粮。 第三十五章 及笄 忙忙碌碌过了新年,正式订了亲的沈若筠显得对什么都没有兴趣。赵玉屏正月里起了风疹,遣人来沈家送过口信,沈若筠便连上元节都懒得出门了。 陆蕴劝她:“听说今年的大鳌山也极华丽,带上几个丫头,出去逛逛吧。” 沈若筠放下在看的一本收粮账簿:“今年朝廷还有银子备这个?” “自是有的。”陆蕴道,“这些银子于朝廷,不算什么。” “汴京周边都开始闹饥荒了,中上农户数锐减,如此下去也不怕出乱子。”沈若筠想到朝廷今年不仅多收上供钱、还新增了板帐钱,更过分的是,各地还向佃户征收枯骨税,即农户死牛需纳税。 她不由叹道:“还真是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明年会更严重些。”陆蕴道,“到时候运粮多小心些。” 沈若筠郑重记了,因着打算出门逛逛,又被齐婆婆好一通打扮,带着四个竹出门瞧灯去了。 她本想叫陆蕴一起,却听林君说陆蕴出城去了沈家庄,便作罢了。 沈若筠在人群外远远地看了看鳌山,果是一年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