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见状笑道:“若是都如你这般听话,天下大夫都省心许多呢。” 早园掀了帘子,端了两杯新蒸好的杏仁茶来。她先将淋了玫瑰酱的那碗端给周妤,沈若筠的那碗照旧放的桂花糖。 估计是因为玫瑰酱颜色好看,周妤特别喜欢玫瑰酱,拿了小银勺都舍不得舀。沈若筠净了手,拿帕子擦了,又涂了羊乳与杏仁油特制的手霜。 这也是秋日新制了的,眼下在卧雪斋卖得极好。 “好看。” 周妤最近话说得比之前多,沈若筠心下高兴,笑她道:“你这嘴怎么比玫瑰酱还甜呢。” 沈若筠还没端起自己那碗,节青便来报:“二爷过来了。” 周沉这几日,一直在家闭门谢客,院子本来就不大,他做个什么事,沈若筠都能听到声音,恨不能叫丫头们制了厚厚的门帘子,阻隔西梢间的动静。 后来沈若筠又发现,动静也就罢了,他还总没事就来寻自己,也不知他怎么有这么多话要与她说。 周妤盯着周沉看,似是在想他来做什么。 周沉笑她:“又来蹭吃了。” 周妤闻言,小心地将碗往自己那边挪了下。 沈若筠有些想笑,强行忍住了。 “小馋猫,还会护食了。” 周沉看不出周妤护着的是什么,便去看沈若筠的那碗。 院里只有个小炉子可用,一次只能蒸两小碗,倒没有多的。 节青想再去做一碗,沈若筠摆摆手叫她不必折腾了。因着周沉是因冀州军需的事被贬官在家,沈若筠心下感激,这些日子对他态度也客气许多:“新做的杏仁茶,要尝尝吗?” “你不用么?” “你尝尝吧。” “你先吃。” “我想吃可以再做。”一碗杏仁茶推来推去,沈若筠也是服气了,“客人为先是待客之礼嘛,况且这是给阿妤特做的,也不是日日有,你也算沾了她的光。” “为什么不日日做?” 鲜羊奶易坏,杏仁粉在这小院里制起来也费事,都是从沈家拿来的。沈若筠不想在周妤面前分得太清,只笑道:“再好的东西也不能日日吃的,容易吃乏了。” 周妤眼下是沈若筠的头号拥趸,十分配合地点头。 沈若筠有些想笑,周妤怕是都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呢。 周沉端了白瓷小盖碗,尝了一口,没他想的那般甜,淡淡的杏仁味伴着奶味,唇齿留香。 牛羊乳很滋补,可有膻味周妤一向不喜,也难为她这般用心。 周沉想着,又去看沈若筠。沈若筠已走至窗边那个长案前,低头理着自己书案,不急不徐,露出一截白皙优美的颈项,素手纤纤,临窗而立,很是优雅。 她待人确实是没得可挑的,是个给三分晴,返来十分好的人。 周沉如此想着,面色便不如何自然,他将杏仁茶放到一边,问沈若筠:“今日想回沈家去吗?” “想呀。” 周妤闻言,也点点脑袋。 周沉道:“横竖我也无事,不若一起去?” 沈若筠头也未抬,“阿妤要去的话,还得去周夫人那里说一声的。” 周沉道:“我与你一起,遣个人去与母亲说一声便是了。” 周妤听懂了,当即眼睛放光,炯炯看向沈若筠。 沈若筠有事与林君商量,算来有月余没有家信了。周沉跟着回去也无事,等到了沈家,叫周沉带周妤去校场放风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