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得这般委屈,叫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我呢。”沈若筠今日心情极好,与他掰扯:“其实在我长姊和亲时,你们周家便已经在考虑要如何处理我了,只是忌惮着官家罢了……上元那日,若我不跳下去,死在那人手上或被乱箭射杀,是不是你想到最好的办法?” 周沉听她提上元,想到她决然跳下渠桥的一幕,哽声道,“阿筠,你是这样想我的?” “不若呢?”沈若筠退后两步,“我们已和离,嫁妆我会遣人去搬。菡毓照顾我许久,我会去周老夫人那里讨她的身契,带她回沈家。” 周沉见她连丫鬟都舍不得,更显失落,“那时……我也照顾你许久。” 沈若筠冷笑,“叫我作外室与那许多……便是你的照顾吗?” “叫你搬出去,是我怕你在后宅出事。”周沉无法将镯子一事说与她听,上前拉过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口,“阿筠,我是喜欢你的,你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么?” 沈若筠抽出手,拿了帕子擦拭:“我知道你们男子有时候并非喜欢,才会对女子如此,你不必将自己的欲念上升至此。” “不是欲念……”周沉见她恶厌自己,苦笑道,“阿筠,如你之前在沈家所问,我是变心了。我知道你此时不信我,若是可以选择自己喜欢谁,我也不愿痴缠你。” “阿筠,你想和离,我就答应和离……只是,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沈若筠退后两步,“那若我说,我喜欢你,然后不许你与你家人联系,将你孤身关在我买的院子里,做我的玩物面首,你愿意么?” 周沉听得一怔。 沈若筠轻笑一声,转身便走,再不回头。 若是喜欢,便可做这样的事,那喜欢本身,都显得廉价贬义。 周沉想说他愿意,可又说不出口,等他回神,沈若筠已经离开了。 赵玉屏已与濮王妃说了和离一事,濮王妃叹了叹,默许她送沈若筠回沈家去。 路上,赵玉屏又问沈若筠,多络与周沉的事。 “之前在行宫认得的。”沈若筠道,“此事都是周沉的错,你可别为此与她生了嫌隙。” “哪能怪她呢。”赵玉屏道,“我只是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一别近一年,临到下马街,沈若筠看着熟悉的砖瓦,忍不住落泪。 小时候觉得沈家门庭满汴京最为大气,可今日再等她下车,竟在门口瞧出几分斑驳破败,好似也没记忆里那般高挺。 沈若筠抬头看了看门匾,又去敲门。 沈豹开了门,一见是沈若筠,手上拿的家伙事,“啪”的一声掉地上了。 “二小姐?” “是我。”沈若筠低头瞄一眼那笤帚,“是谁不要命了,敢来我沈家闹事吗?” 沈豹顾不上说什么,大吼一声,震彻整个沈宅:“二小姐回来了!” 林君听到动静,欣喜地跑了来:“二小姐?” “是我。”沈若筠吩咐林君,“我已与周二郎和离,你们准备一下,这几日去帮我把嫁妆搬回来。” “小姐放心便是。”林君应了,忍不住擦眼泪,“早园几个,每日都念着您,小姐快回院子去看看吧,保管叫她们惊喜。” 沈若筠回了明玕院,推开院门,就见一只白鹅大摇大摆而来。沈若筠敛了裙子,蹲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