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是开采石脂,二是去寻琅玡王,说服他出兵北伐。沈若筠想着此事,便觉得石脂最好是在北边开采,减少运输风险与成本。 她又去翻看陆蕴留的矿息手札,见陆蕴留给易风的冀北车辇图还放在案上,也铺开细看。 厚重的布帛卷了许久,都需要镇纸压边。沈若筠细细看了,发现这份辇图十分特殊,跟之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还标了许多批注。 沈若筠看不懂,想着林君去过冀北,便将他请了来,让他细讲着各处风貌,她对着标记研究。 等看到青州时,竟见陆蕴在一角上标了两个小字:“石脂”。 沈若筠又仔细看了看,青州也不小,陆蕴标的是青州城外较空旷的一处。 “青州眼下是辽人的地方吗?” “不是。”林君道,“青州以东是辽人的地方。青州在京东东路北边,多崎岖山路。本就不富裕,之前还遭了大灾,朝廷本来要去赈灾的,可又没去,城里十室九空,辽人看不上此地。” 沈若筠想着既不是辽人地盘,或可去青州,开采石脂,做远射炮试验。 林君猜出她想法:“小姐想去青州?” “去啊。”沈若筠道,“我们在此不好做远射炮试验,此地也没有石脂。” “可苏家那里……” 沈若筠知道他是何意,“苏家是极好,到时候我也要带长姐一道来看望外祖母。” 林君想了想,“去青州也可先走水路。” “事不宜迟,咱们赶在河道冰封前走吧。” 两人定了即刻要走,便由林君去规划路线,可惜在此只住了半月,就又要搬走了。 菡毓见沈若筠休息,忙将沈蓟抱了过来。沈若筠喂了女儿,又想着要不要带她一起走。 杭州无战火波及,气候也宜人。自沈蓟出生,菡毓时刻都如眼珠子般看着,若是将菡毓与沈蓟留在杭州,也不是不行。 她瞧苏老夫人与蒋氏,都是很喜欢沈蓟的。 沈蓟向娘亲摇手手,沈若筠便伸手指给她握着。又想若是当年她可以离开汴京,祖母是愿意留她在汴京,还是一道带去冀北呢? 想来祖母必不会将她独自留在汴京的。 她给女儿取名“沈蓟”的时候,就不该有与她分开的想法了。 人世短暂,又经得起几次别离呢? 定了离开杭州的日子,沈若筠带了些补品、未雪斋新制的脂粉,有些忐忑地去了苏家。 沈蓟虽小,但是已能记人了。见了苏老夫人,还会露出无牙的笑颜。 沈若筠没提离开事,只是替苏老夫人扶了脉,又讲了许多要注意的事项。 “祖母往日不要总与旁人生气,气大伤肝,可以叫丫头们替您揉揉这处……” 蒋氏上心,在一旁仔细记了。 倒是苏老夫人听出几分来:“你是要走么?” “是。”沈若筠也不瞒她,“我要北上。” “胡闹。”苏老夫人声音大了许多,又想起沈蓟还在一旁,才压低了些:“眼下北边乱得很,旁人都是费尽心思来南边,怎么你偏要北上去?” “祖母,我还有些事做。” 苏老夫人看着容貌十分肖似女儿的外孙女,敛去笑意,肃目问她:“你可知,我以前为什么不愿将你娘嫁到沈家吗?” “我家……” 苏老夫人性子急,不等她回答,便自己答了:“算了,还是我来说吧。众人皆以为,我是嫌弃沈家是武将,才不愿结亲的。可我最为忌讳的,是你家世世代代都如此,从无改变。自她嫁到沈家,我就担心她守寡会受人欺负;她有孕我就担心她儿子、乃至孙子也要重复沈家这样的悲剧……叫她尝遍人世辛酸苦楚。” “你姐姐出生后,我还觉得高兴,还好是个女孩。”提到沈听澜,苏老夫人愤然道,“谁知道佘氏竟将她也带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