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若起旁的心思,再诱以利益,是个人都难以把持,都想赌一把。”沈若筠道,“那时候,也可一箭双雕呢。” 她意有所指,又与赵殆描绘远景,“经此之后,朝堂便会大不相同。官家一试便知。” 赵殆有几分心动,却还是踌躇。 “官家放心去做便是,我女儿是玉屏义女,我自会向着官家的。”沈若筠说完,又与他提条件,“只是我有一事要求官家,他的两个女儿已自愿舍弃宗女身份……若是官家得手,能否不要牵连她们?” “福金与你们是女学同窗,朕不会牵连她们的。” 沈若筠谢他,赵殆这个人虽不够铁血强硬,但也不算如何坏。 “那我便祝官家治下,能有晏海清河。” 沈若筠说此话也不算违心,只是她不大相信。赵殆若想成为贤君……路还长得很。 等回了芍药桥,沈若筠与易风一项项交代着事,她想在冀北地区发展矿业,便打算在南边未雪斋,再扩首饰生意。 早园来报,说苏子霂与蒋氏一道登门了。 沈若筠有些意外,忙出来迎接:“舅舅与舅母怎么来了?” 蒋氏笑道:“老太太遣我给小阿蓟送些东西,她在后院么?” 沈若筠忙谢过蒋氏,叫人领她去见沈听澜与沈蓟了。 她引着苏子霂到自己书房:“可是出什么事了?” “周大人不知你身份,一心想要叫官家过明旨,若是不行……” “舅舅放心,他不会再动此心思了。”沈若筠将今日入宫一事细细讲了,“他要夺阿蓟,我也得给他个教训。” 苏子霂细细揣摩,“他真敢谋反?” “他反不反不重要,官家觉得他想,想逼他反就成。”沈若筠道,“官家也知道我身份了,以后不会拿亲事来烦舅舅的。” 苏子霂急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我哪是嫌你麻烦。” “我知道舅舅心意。”沈若筠笑着赔礼,“只是如何能叫长辈替我担心?朝上的事,舅舅也不必参与,别叫周家起疑。” 临离开杭州,沈若筠又单独带沈蓟去见了一次赵多络。临走时想起上次在这里见过周季,便想着去附近的寺庙里看看。 沈蓟以为是来玩的,十分高兴,蹦蹦跳跳的。 周季正在庙里扫地,见到沈若筠,又见她牵了一女童,有些意外,却也没有上前。 倒是沈若筠上前问他:“你这是要皈依佛门了?” 周季低声叹气:“我的事也不瞒你,我娘总是逼我再娶或纳妾,还往我屋里塞人……此处清静,我白日累了,晚上也能睡一个安稳觉。” 沈若筠知道他心里还是自责,与他道,“玉屏她没怪你,她说你是个好夫婿,只是缘分尽了。” 周季低头不语,沈若筠轻声一叹,又见那堆落叶上有点点泪迹。 “之前在真定府一别,我也不敢与她提你。”沈若筠道,“她就似一块裂开的美玉,满是裂痕,偏看着还是好的,我怕若有人敲了敲或她自己绷不住,便会全碎了……不过,我想着若是足够久,或也会愈合。” 周季听着,感觉自己的心也随她的话一道碎成了齑粉,“我在此地,也是想着,可以求佛祖保佑……” 他压抑着哭声,话也说得断断续续的。 沈若筠不忍心将玉屏北上时已有身孕一事告诉他,只叮嘱他,“你也要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累了。” “玉屏认她做义女,你也见见她吧。”沈若筠见女儿在一边乖乖等自己,招手让她过来,“好好保重,说不得有一日……她也会来见你的。” 回去路上,沈蓟靠着沈若筠,“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沈若筠有些意外,杭州气候风土都比青州宜人,怎么女儿反而想着要回去。 “阿蓟是不是想学堂了?” “姐姐们的脚吓人。” 沈若筠知道她是在皇宫里见到那些缠足的女子了,尤其是赵骞的女儿赵葶苧,与她年纪相仿,便要缠足了。 “阿蓟觉得她们的脚好看吗?” 沈蓟吐了吐舌头,“不好看,臭臭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