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玉笙院,王世勋忙请府医替沈若筠看诊。府医扶脉片刻,与两人道喜,“世子妃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吴舒窈与王从骞自听说沈若筠今日回来,本等着要见她的,忽见王赓快马回来寻府医先去玉笙院,都紧张起来,一道来了玉笙院。此时听府医这般说,大喜过望,细细询问了府医各项需要注意之事。王世勋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一般,他与阿筠,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王从骞拍了拍儿子肩膀,终于不再怀疑他是否有隐疾,又压低了声音,叮嘱沈若筠好好养着。 “此消息得快马加鞭送去真定府沈家。”吴舒窈眼角眉梢俱是喜意,与王世勋道,“有孕一事最是辛苦,你也别去军营了,日日回来一身尘土的。” 王从骞一听,寻了儿子,悄悄与他道:“这事就听你母妃的,你母妃怀你以前,可温柔了。可她怀了你,西边那两个便总要来寻我,送这个送那个的。我怕她不高兴,便在军营里住了阵,结果后来……” 王世勋憋着笑应下了,祖父曾告诉他,当年选中母妃为媳,就是见她是个有脾气的,与旁的小娘子都不一样。想来是母妃刚嫁入王府时,还伪装一二,后来他出生了,就不拘着自己性子了。 齐婆婆与采青,领着院里的丫鬟合力将里外收拾了一遍,将熏香炉一类家具收起,又将边角都包上了锦垫。沈若筠见她皱着眉,上前拉着她的手,小声与她道歉,“婆婆,我不晓得嘛。” “你呀,净胡闹。”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齐婆婆生气也是因着心疼,扶着她去床上休息,“好在是回来了,我真是想想都担心。什么时候开始想吐的?有什么想吃的么?” 沈若筠窝在暖烘烘的锦被里,打了个哈欠,“婆婆做的我都想吃。” 齐婆婆知道她这是说来哄自己的,沈若筠往日并不挑食,想来是害喜严重,才会吃不下东西,忙去考虑什么菜可治害喜了。 许是旅途劳累,沈若筠没一会就睡着了,又睡得不大安稳,等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做噩梦了么?”王世勋倒了杯温水递给她,“我瞧你额间一直冒汗,可手又是冰凉的。” 沈若筠喝了水,却还呆呆地握着杯子。 王世勋将杯子取过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这是?想家了么?” 沈若筠点点头,小声与他道,“我刚刚做了个梦,梦里发生了好些事……” 想起梦里那些场景,沈若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王世勋见她咬着唇,在床边坐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我在汴京的沈家,那里空荡荡的,我以为娘她们在与我捉迷藏,便将每个院子都找遍了……那么大的院子啊,没有祖母也没有娘,我便以为他们都在冀北,可又找到了他们的牌位……” “爹的,娘的,还有祖母的……”沈若筠想到梦里的场景,身体不由瑟缩了下,一串热泪滚落,“他们却跟我说,姊姊去了辽邦,于是我就走了好远的路去寻姊姊……” “母妃已叫人快马往真定府送信去了,要不将娘接来夔州看看你?” 沈若筠摇摇头,“姊姊也有身孕,还是别叫娘来了,一来一回的,多耽误事。” “那你别因为一个梦而担惊受怕了,”王世勋替她擦眼泪,“噩梦都是相反的,你是怀了身孕,又在船上颠簸,没休息好才会如此。” 吴舒窈放心不下沈若筠,晚上又来看她,嘱咐厨下将鲜橙榨了汁送来,给她止孕吐。沈若筠喝了些,酸酸甜甜,沁人心脾,觉得舒服不少。 齐婆婆蒸了整条的雅鱼,此鱼是夔州岷江特产,肉多刺少又鲜美,不加调料也不会有腥味。沈若筠夹着鱼肉蘸着醋,慢慢吃着,倒是不想吐了。 吴舒窈见她能吃下东西了,才放心些,又想将苏子宓接来夔州。王世勋将沈听澜有了身孕一事讲了,吴舒窈笑着道:“这倒是双喜临门了,两个孩子年岁相近,到时候一处玩一处读书都极好。” 王世勋想着真定府经历,“估计是要一处学兵法、练长枪了。” 又过月余,沈若筠的胎像稳固,也不害喜了,阖府都松了口气。王从骞美滋滋地翻着典籍,给孙子取名。吴舒窈倒是觉得男女都好,若是个小郡主,必是像阿筠。王府里有这么个宝贝,得多招人稀罕。 沈若筠养回了些精神,就与王世勋一道规划香料与茶叶的生意,两个人商定了个中细节。因着怀孕,从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