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的说话声,身影却是瞧得见的,从前修和每次瞧见丹娘都会避讳,今日倒是聊了一会,他有些好奇。 谢皇后看着他笑,“您猜一猜。” 宗裕挑眉,“莫不是也和顾家那丫头有关?” “也?”谢皇后一愣,想明白后,她笑了起来,“修和与您也讨了恩典?” “说是那丫头胆子小,不必进宫谢赏了。”宗裕说起这个,不由又想起先前心中的狐疑,“还是头一次见他管这些,你说赵修和那小子会不会……” “您浑说什么呢?”谢皇后没好气嗔他,“那是他未来的侄媳妇,这话您可别让别人听到,传到外头,不仅对修和的名声受损,连带那孩子也得被人非议。” “我又不是傻的,也就和你说一说。”宗裕撇了撇嘴,“我就是觉得他一个人看着实在冷清,要是身边有个人陪他就好了,湘君还是去得太早。” 谢皇后听他提起沈湘君,神情也不禁变得低落了一些,她哀叹一声,“是啊,湘君去得太早了。” 也不知道湘君若还在,这两人又会是什么模样? 忍不住想起当年湘君与她说的话。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彼时她跟宗裕刚成亲,少年夫妻总忍不住闹别扭,生气的时候,她便难免找湘君诉苦。她那会觉得湘君和修和相处得好,从未见两人红过脸,便和湘君说,“我就羡慕你和修和这样,两人什么事都商量着来,不像我和宗裕为着一件小事都能拌几句嘴。” 那个时候湘君是怎么说的呢? 她说,“可我却羡慕你们这样的相处,丹娘,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和修和虽然自幼相识,可我从始至终都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他很好,好到令我觉得自惭形秽,在他面前,我不敢笑不敢闹,不敢做自己,我总怕我做得不够好,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宗裕的声音。 谢皇后回过神,“没什么,就是在想修和以后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 …… 赵长璟去了趟内阁交待一番后便回了国公府。 对于他要去太原一事,邓老夫人虽有抱怨,但也没阻止,四个儿子里,赵长璟的年纪虽然是最小的,但也是最有主见的,从小到大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她从前劝不住,如今就更加劝不住了。 “你要去,我也不拦你,多带些人别让自己出事,再过几日便是你侄儿的生辰,虽然不是什么大日子,但你若是能回来还是回来一趟,你们叔侄感情一向要好,你若回来,他准高兴。” “知道,”赵长璟替人剥着松子,“这次的事不难,快的话几日就能搞定。” 邓老夫人点点头,又看桌上那一小摊松子,心也软了,“好了,知道你事情多,也难为陪我坐这么久,既然要去就早些去,路上的时候能睡驿站就别睡马车,别不知道照顾自己。” 赵长璟笑了笑,还是剥完了那最后一点松子才说,“那儿子就出门了,回来的时候给您带那的杏干。” 山西的杏干一向有名。 邓老夫人笑着应了好,“多带些,玥玥那孩子就喜欢吃这些东西。” 陡然听到这个名字,赵长璟有些失神,等邓老夫人又喊了一声,他才神色如常说道:“知道了。” 他起身往外走,曹书、陈洵早就收拾好东西了,见他出来便迎了过去,“四爷。” “嗯,走吧。” …… 顾姣是在第二天知道赵长璟离开的事,彼时她正接完宫里的赏,又被邓老夫人喊去国公府说话,本想着若是见到四叔,就与他嘱咐一声出门要多带人的事,没想到却从老祖宗的口中听说了四叔出远门的事。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就是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连带着这天回去,她看到卖糖葫芦的小贩都没什么胃口。 * 日子过得很快。 距离赵长璟离开已经过去三日了,离赵九霄的生辰也没几日了。 这几天,顾姣肩上的伤已经彻底好了,她平静的日子也已经恢复成从前的模样了,每天喂喂鱼,绣绣花,偶尔和阿锦、阿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