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扬起明媚的笑脸,她看着赵长璟说,“那四叔,我先回去了。” 看着四叔颌首,她便拉开船舱的门出去了。 曹书看着顾姣出去,便又闲不住了,他把包袱里的衣服都挂好,走过来故意问,“真没了?”他可不信他家主子什么都跟顾小姐说,比如“哥哥”这个称呼,他就不信他会坦诚地告诉顾小姐。 赵长璟自然不可能全部说出来,看着曹书脸上的揶揄,他一面品着六安瓜片的香气,一面淡淡说道:“觉得这里没马厩,我治不了你了?” 曹书虽然没吭声,但脸上的笑却很是神采飞扬,甚至带着几分得意,显然是觉得他现在拿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赵长璟也没看他,继续品着茶香,嘴里倒是缓缓说道:“我听说崔成给安排了五个厨子,什么菜系都会做。”余光瞥见曹书双目簇地一下放亮,他神色淡淡,语气依旧从容缓慢,“这里虽然没马厩,但我可以让厨子给你准备青菜白饭。” 曹书脸上的笑一下子变得龟裂起来,他哭丧着脸,“主子,没您这样的啊!” 赵长璟瞥他,“还敢乱说话吗?” 曹书看着他既怨又委屈,“我哪敢啊。” 赵长璟挑眉,“听着好像还有些不服气?” 曹书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他恭恭敬敬,十分谦卑,“您看属下这样是不服气的样子吗?” 赵长璟倒真的认认真真看了他一眼,点评道:“还好,就是笑得丑了一些。” 曹书:“……” 他现在去投靠顾小姐还来得及吗?这个下属是没法当了! * 顾姣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船舱,看到弄琴就张口问道:“我带来的那箱子布还有做针线的东西呢?” 她走得太快,说话的时候有些气喘吁吁的。 弄琴正在整理东西,闻言不由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过去,“怎么走得这么着急?”边说边回答,“就在里面那只黑木箱子里,”她指了一处地方,又问顾姣,“您这是想做针线了?” 顾姣点了点头,一面进去找东西,一面回答她的问题,“我看到四叔的荷包有些旧了,想给他做个荷包,呀,找到了!”她笑着把自己做针线常用的工具包翻找出来,转头又挑拣起布料,想着依照四叔的喜好,他会喜欢什么颜色的荷包。 她挑得认真,完全没想过她这一番话给了弄琴多大的冲击。 弄琴看着顾姣忙碌的背影,过了很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您刚刚说……”因为太过震惊,她吞咽着口水,“给四爷做荷包?” “对啊。”顾姣头也不回,并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什么不对的,“就这匹了!”她笑着把一匹黑色的织金锦翻了出来,织金锦是用金缕或金箔切成的金丝作纬线织制的锦(注一),此时阳光透过轩窗照进船舱,顾姣手里的那匹黑布上的金片被太阳一照更显灿烂夺目。 黑色低调沉稳,又不失大气,她觉得很适合四叔。 她抱着布匹往外间走,心里打算着先描出个花样再裁布,弄琴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模样,忍不住干巴着嗓子问,“小姐,您知道女子送男子荷包代表着什么意思吗?” 顾姣点点头,应了一声,“知道啊。”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书院有相识的朋友要送给心上人还特地来讨教她做什么样的荷包更好,忽然觉得不对,她停下步子回过头,看着一脸纠结的弄琴,顾姣脑中快速地掠过一个想法,她双目一点点睁大,嘴里跟着震惊话道,“你不会以为我对四叔……”她的语气和神情满是不可思议,再看到弄琴那番表情时,更是气道:“你想哪里去了?我拿四叔当长辈!” 她说起这话时,小脸微鼓,有些生气,既为弄琴的误解不高兴,还有些莫名的臊,她从未想过这些,也没想到别人会误会。 四叔对他而言就是像爹爹、舅舅一样让她忍不住亲近的长辈。 女子送给男子荷包的确代表着对他心生欢喜,可若是送给长辈,这其中意思自然不一样。 “我是因为这个。”她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把手里的布匹和工具包放到桌上后就立刻把脖子上挂着的平安锁拿了出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