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折。” 谢钦有礼道:“殿下过誉,下官愧不敢当。” 定王对他的恭敬有礼不以为意,转而闲谈道:“听闻景明家眷亦在此处?” 谢钦道:“回殿下,下官祖母、妻儿皆有礼佛之心,是以随下官出京而来。” 定王问候了谢老夫人的身体,还说若有机会要拜见谢老夫人。 谢钦谦词几句便罢,心下十分清明,并不当真。 而定王也不急于拉拢于他,随即说起他事:“明日庙会,本王欲微服出行,体察民情,景明与本王同行吧。” 谢钦原本另有打算,但定王有言,他只得应下。 定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叶,又道:“本王信任景明,不若微服各事,便由景明代为安排。” 谢钦一顿,应下。 傍晚时,谢钦下山,回到谢家庄子,先去见过祖母,随后便回了他和尹明毓的院子。 他是男主人,回自己的屋子自然无需人通报。 谢钦方一走近门,便听得尹明毓的笑声,嘴角的笑意浅浅浮起,然一踏进去,见屋内还有另外一人,瞬间又恢复冷淡之色。 白知许正与表嫂说笑,一见严肃的表兄回来,立时有些拘谨地起身问好。 谢钦淡淡地点头,转向尹明毓,问道:“何时起的?” 尹明毓安抚地拍拍白知许的手,回答他:“巳时初便醒了。” 谢钦没看白知许,又问道:“可用过膳了?” 尹明毓摇头,“还未用。” 白知许站在一旁,莫名受到了排斥,插了一个空隙,连忙告辞。 尹明毓还未说话,谢钦便看向她,颔首道:“回吧,明日再来寻你表嫂去上香。” 白知许识趣地点头,迅速离开。 尹明毓目送白知许离去,谢钦倒茶,从她面前走过。 尹明毓视线移到谢钦身上,“郎君可用过晚膳了?” 谢钦眼中泛起一丝愉悦,道:“我与你一道。” 晚膳时,两人同桌而食,谢钦说起这两日的安排。 他在庄子上并不似在京中那般忙碌,差事也皆是随定王而动,若是定王无事,他便也无事。 尹明毓听他所言,加之这些时日谢钦主动与她说的朝堂上以及谢家外头的事,心里对谢钦的位置倒是有了一个不算准确的定位。 祖父、父亲几乎皆是位极人臣,他纵是天赋卓绝,恐怕也难以超越父祖。 再一想京中关于谢钦的诸多赞誉,许是丝毫不逊于父祖,莫名生出些可惜。 但这只是她的一点想法,总归她不是处在谢钦的位置上,没必要以己度人、指手画脚。 是以尹明毓听过,偶尔附和几句便罢,只并不冷场。 晚膳后,谢钦邀尹明毓听琴,他亲自抚琴,在专门引到他们院子后的小汤池之中。 尹明毓身体浸在温泉中,趴在池边,看着谢钦一身月白长袍,长发垂于胸前,灵活的手指拨弄琴弦,问道:“郎君,你不冷吗?” 尹明毓换了个妖娆的姿势,一捋长发撩到胸前。 琴声一顿,随即又顺滑地继续。 “闭嘴,听完。” 尹明毓:“……”可惜媚眼抛给了睁眼瞎。 他若一辈子皆如此,她估计要修身养性成仙人了。 而谢钦坚持弹完一曲,才放下琴,慢条斯理地入水。 他于水中缓缓走来的那一瞬,尹明毓只觉得鼻间似有什么流下,手指轻轻一抹,红色液体顺着手指滑向手心。 谢钦一怔,“二娘?”大步走向她。 尹明毓反应过来,连忙仰头,食指关节挡在鼻下,依旧挡不住血流下来。 “二娘,哪里不适?”谢钦声音露出些许紧张,追问她。 尹明毓背过身去,空着的手扶着池边的石头往上爬。 谢钦单手托抱起她,送她上去,见尹明毓打了个寒颤,忙出了温泉为她取来衣服,裹住她。 尹明毓随手拿了个帕子,堵住鼻子,推开他,迈出步子走了几步,忽然犯晕,刚打了个晃便被谢钦扶住。 谢钦手穿过她腿弯,将人抱起,匆匆回到两人的卧室,用被子裹住,随即便要叫人去请随行大夫。 “谢钦!” 尹明毓形容狼狈地坐在被子里,无语至极地瞪他,“请什么大夫?陪你儿子睡去吧!” 她说完,揪着被子罩住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