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之人,但你们不见后,我后悔了……” 后悔使出种种伎俩引她过来,后悔让他们落入险地。 他勒得有些紧,且两人个头差异,尹明毓被他抱着,下巴垫在他肩上,脚都踮起来了。 这姿势颇有几分辛苦。 尹明毓不得不打断他,“人这一生,多少沾几分命和运,其他皆在人为,你若是这么想,不若我和小郎君打道回府?” 只是可惜,会见不到岭南的风景和……风景。 谢钦:“……” 煞风景。 谢钦没松开她,不过语气又恢复冷静,“南越如今并未在我掌控之中,你们既然进来,背后之人恐怕轻易不会教你们离开。” 尹明毓道:“岩族人还不愿意透露对方的身份,我看有些忌惮之意,且对方能够驱使一族,还财大气粗,势力非同小可。” 她说着,便偏题道:“岩族村极穷困,我原先以为,岩峻和岩峡他们能带回五百两已是不少,没想到竟然带回来五千两!” 谢钦问:“你见过那些银子吗?” 尹明毓摇头,想到他看不见,又说道:“没有,岩峻应该藏在村子里了。” “他们在县里采买的银子,我派人去看过,成色极新,但是州衙上一次熔铸新银是我到任后不久。” 尹明毓微惊,侧头道:“你怀疑他们铸私银?!” 大邺律法,不准采私矿,铸私银,一经查出,罪名严重者按律当诛。 呼吸就在颈侧,鼻尖皆是她的味道,谢钦声音越发克制冷静道:“岭南势力盘根错节,戚节度使任职多年,只明哲保身,前几任南越刺史,皆无法掌控南越,潜藏着什么也不意外。” 戚节度使…… 尹明毓若有所思,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岩峻连忙推着谢钦往树后躲,然后探出一点点去观望。 岩峻一个人似乎要去哪儿,神色看起来有些可疑,尹明毓便伸出手指戳谢钦的腰,提醒他看。 而谢钦本就有些克制不住地浮想,此时背撞在树上,她又触碰他的腰,便回手握住,制止道:“这是在野外,你庄重些……” 尹明毓奇怪地看向谢钦,随即瞧见岩峻要走了,忙推开谢钦,道:“快跟上瞧瞧。” 谢钦顺着她走动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意识到他自作多情,耳根有些热,整了整袍襟,方才抬步跟随尹明毓。 岩峻边走还边左顾右盼,尹明毓远远地坠在后头,躲躲藏藏。 谢钦身形如青竹一般,缓步走在尹明毓身后,无奈地看着她似乎更加可疑的行迹。 尹明毓又躲在树后,回头见他如此,小声催促他:“你稍躲一躲,莫要被发现了!” 谢钦:“……” 尾随实非君子所为,但他已干过夜探之事,只得走到树后。 两人一路跟着岩峻走了许久,走得尹明毓快要不耐烦时,终于瞧见岩峻停下脚步,又向周围看了一眼,才偷偷摸摸地钻进一条小路。 尹明毓悄悄摸过去,探头一瞧,便看见岩峻正躲在一块巨石后偷看什么,她再往远处一望,就见一女子曼妙的背影,长发披散,露出一截白皙纤长的颈子,跪坐在溪水边……洗头? “跑这么远来偷看姑娘?” 她身后的谢钦闻言,立时转身,非礼勿视。 尹明毓皱眉,低头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子,掂了一下,砸向岩峻的后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