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痛失两单生意,牙人是牙根痒痒,要不是这怨种被挑去买了,他得狠狠饿上这怨种两天不成。 买的夫郎模样十分普通,年纪一问二十五了,中等身高一米七一点吧,消瘦,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冻得发青发红的,十分拘束站在那儿,面相也是老实。 黎周周便挑了。 一共俩,各价四两,一共八两银子。 牙人收了银钱给了卖身契后,带人走的时候还瞪了眼那怨种一眼。 之后的事便是安顿,俩人也没什么包袱行李,全都交给蓝妈妈收拾了。前头倒座房还有空房子,麻杆小孩和方六睡通铺一间,收拾一床被褥就成,至于那位夫郎—— “你要不和我睡一间,我年纪大了,你睡一头靠着墙,屋里能点个火盆。”蓝妈妈说。要是安排这夫郎去隔壁睡也不合适,还有方六。 她都快五十的人了,要是生,要能把这夫郎生下来。 “好,听您的。”夫郎低眉顺眼的说。 蓝妈妈教规矩:“你可不能称呼我您,我和你一样都是下人,哪能这么喊,你和那小孩先收拾下,洗干净了,换上了干净衣裳,用了饭,估摸夫人老爷要叫你们过去问问话。” “别怕,夫人是菩萨心肠,不过要是没规矩偷懒不好好干活了,那就小心了。” 夫郎忙小声说不敢,只要有一口饭吃活下来就千恩万谢了。 “你姓啥?” “我夫家姓赵。” “我是问你姓啥?” 夫郎不说话,蓝妈妈说咋还是个闷葫芦性子,你这心里再有什么苦水,如今被黎家买了,是黎家奴了,那就不是你自己了,夫人问起来了你还不说不成?不像话。 “我原先的家嫌我晦气,后来把我嫁给赵瘸子,我生孩子时,男人去找稳婆,走的急掉河了,我原先家里是看见躲得远远的没伸一把手。” 蓝妈妈听了竟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后来你没啥吧?” “我男人辛苦爬上来了,可耽误工夫,我生下来了个死胎,也是个哥儿。”夫郎说起来眼神是木的,“其实死了也好,死了不用受苦。” 蓝妈妈便不问了,还能问啥,一生下来家里嫌,嫁给个瘸子没成想娃娃死了,如今又是雪灾,那瘸子腿坏着,能平安从宁西走到京里吗?可怜啊,都是可怜人。 “成了你现在别多想了,都到了黎家来了,就踏踏实实的一心为着黎家就成了。”蓝妈妈也是瞧这夫郎可怜,给掏心窝子说话,“你现在是黎家奴,黎家日子过得好了,你只要忠心不二不干混账事,老爷夫人都是宽厚人,以后你日子也平平安安的能吃个饱饭。” “是,知道了蓝妈妈。” 蓝妈妈烧完了热水,让俩挨着进澡屋洗刷干净,“家里有福宝小少爷在,老爷夫人最讲干净了,可不能污糟,要是头发里有跳蚤,干脆都绞了。” 头发算啥,命现在都是黎家的。 绞了短的干净。 衣服都是黎周周以前洗干净的旧衣裳,虽是说旧衣裳也是前两年淘换下来的裋褐,黎周周现在在外出门都是袍子了,裋褐也是在家穿的多。 换了衣裳,吃了饭。 蓝妈妈给两人教了规矩,一路引进后院,让两人在堂屋外头候着,她进去通传了声,这才让两人进。 进来两人噗通就跪地上了。 顾兆见那麻杆小子一副骨头硬是被磨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年岁尚小,跪的时候,眼底的神色还不甘不愿。 “都起来。” 两人规矩起来站着。 黎周周问了一些家里还有什么人,虽然牙人说了但还要问清楚,两人都是一人,逃难上京的,老家有些亲戚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这夫郎说话多一些,也只是问什么答什么,那麻杆小孩就话少。 全死了,就剩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