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价不如以前了,在北齐只能给老头子做填房,或者给高门做贵妾。 当然嫁到小户人家做正室也行,但是她和她娘都不愿意,最后想到家里的老姑奶奶嫁的是东元国响当当的三侯五相里面的张家家主,如今已经是张家的老封君,因此收拾包袱,往东元国的京城来了。 张老夫人和大儿子张绍洪商量完毕,就给谢家的大夫人陆瑞兰送了帖子。 陆瑞兰接到帖子,见上面说了要见谢东篱一面,当面道歉,就知道是为了张绍齐的事,就让人把谢东篱叫了过来,道:“五弟,张家老夫人送了帖子,说要亲自来探望你。” 谢东篱也明白肯定是为张绍齐的事,坐下来笑道:“大嫂,别的事可以谈,唯独张绍齐这件事没法谈。” “那是自然。他占了我们家的位置十几年,早年几个叔伯家的子弟怎么考也考不中,阴了我们一代人,还想说个软话就把这个过节揭过?这也是太看不起我们谢家了。”陆瑞兰也很不高兴,“不过,张老夫人到底是长辈,她亲自来,你就见一见吧。手上不轻饶,但是礼也不能废。” 谢东篱点点头,“我听大嫂的。” 陆瑞兰笑着应了,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眉间依然有郁卒之色,诧异问道:“副相的位置都拿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开心?” 谢东篱的心事也没法跟陆瑞兰说,纵然他奇计百出,智谋过人,但是遇到在意的人,什么手段都没法使出来。——不是他不会使,是舍不得…… 他总想那人能心甘情愿、高高兴兴跟他在一起。 不过经过昨晚的事,他觉得这个想法好像太苛求了。 对于还没开窍的那个人,也许他只有出奇兵,才能把那颗顽石般不开窍的心给笼络过来…… 谢东篱心里一动,微笑道:“大嫂,这一次我升了副相,是不是应该请几桌客?” “当然是要请的,我已经在拟请客单子了。”陆瑞兰凝视着他,深思道:“你有什么想请的人?” 谢东篱觉得,陆瑞兰拟的请客单子里,肯定是没有司徒家的人的。 因为他们跟司徒家,真没有什么交情。 “……沈夫人大难不死,回到京城,又蒙她惠情,请了我们去她家的桂花宴做客。再说这一次我升了副相,沈相也是出了大力的。不如给沈相一个面子,将司徒家的人都请了来?”谢东篱沉吟说道,“沈相只有这一个嫡女……” “你说沈咏洁?”陆瑞兰笑着点头,“我和她也是幼时好友,不用你说,我的单子里有她。不过,我只请了她和她的夫君、儿子和女儿。” 谢东篱抿着唇角笑了笑,脸上的郁色渐消,“那就多谢大嫂了。” …… 司徒府内院的至贵堂里,司徒盈袖一觉睡到中午才懒懒起身。 昨夜的梦如同秋日晨间枯草上的露水,只在她脑海里闪现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小姐醒了?”采桑和采芹一起进来将帐帘撂开,挂在两旁的鎏金白铜金鹧鸪的帐钩上,“饿了吗?耳房里炖了烂烂的银耳莲子燕窝薏米羹,还有佐粥的炸鹌鹑、酱牛肉、三丝拌蛋皮,您看还要加点儿什么?” 司徒盈袖下了床,看了看窗外的日头,笑道:“我这一觉是睡到中午了吧?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不是奴婢不叫,是夫人吩咐不要叫,说大小姐累了,让您多歇息。”采芹笑眯眯地道,给司徒盈袖捧来今天要换的衣衫。 司徒盈袖“嗯”了一声,去浴房洗漱换衣,然后出来吃了早饭,就去看沈咏洁和司徒晨磊。 他们娘儿俩在东稍间坐着。 沈咏洁一边看账本,一边听司徒晨磊背书,不时问他背的书的意思,不懂的地方就给他讲解。 司徒盈袖自己没有娘亲的学问,笑着走过去,道:“娘,账本我来看吧,您教弟弟念书。” 沈咏洁抬头见她进来了,招手让她坐过来,握了握她的手,道:“早上我去看你,见你有些发热,不知道是病了,还是累的,就让你多睡了会儿。这会子看你不发热了,身上还好吗?” 司徒盈袖点点头,“我很好啊。娘,您看着小磊背书,我来看账本吧。”说着,从沈咏洁手里接过账本。 沈咏洁意外,“你会看账本?” “会啊。若是娘没有回来,如今司徒家的生意都要归我管了。”司徒盈袖笑着道。 上一世的时候,她就是这会子开始正式掌管司徒家的生意,跟着吕大掌柜经常出去谈生意,见识了不少人情世故。 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