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刺杀一事重大,尤其还是针对七公主而来。虽然之前七公主言辞多有不敬,但京郊月余时间,应当已经让公主有了教训,再加上如今她遇刺受惊,也算吃过苦头。” “琼华觉得,为了七公主的安全,还是让她回京养伤为好。” “至于未尽的惩罚,不如就让七公主在每月的初一十五,都随人去布施或施粥,也好看看众生百态。” 直到赵琼华说完,仁宗都未转身,也未置一词。 她笔直跪着,也没抱怨过一句,更不曾主动起身。 两幅悬挂在墙壁上的字画,一幅是《独钓江雪图》,另一幅则是张草书,题的一卷……《金刚经》? 赵琼华跪立时,目光便凝聚在正前方的字画上,待她认清楚那是《金刚经》后,忍不住嘴角一抽,复又低头,不敢让仁宗看见。 半盏茶过后,仁宗才终于开口,“起来吧。” “京郊那边,等她们养养身子,过几日再回京吧。” 京郊一事,朝廷虽全力隐瞒下来,百姓并未得到任何确切消息,以免惹得人心惶惶。 但到底牵涉到皇室中人,如今更是可能与南燕有关,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不了了之。 说罢,仁宗转而看向不远处、始终不发一言的江齐彦,“齐彦啊,过几日你去京郊,接锦月回来。再去看看别院有没有其他人在。” 这就是要他再去别院里好好查探一番了。 江齐彦心下了然,双手交叠,俯首领命,“儿臣遵旨。” “先下去吧。” 在两人说话间隙,赵琼华也已经起身,只不过是在盯着那幅《金刚经》在看。 这张草书写得行云流水,极为肆意,没有丝毫章法可循,若不是她自己也是练过《金刚经》的人,怕也是认不出来的。 但还没等她仔细认清楚这幅书法最后落款写的是谁人名姓时,赵琼华就清楚听到了仁宗问她的话。 “琼华,依你看,齐修和齐彦,最后谁更想当这个储君。” 不是谁能胜任,而是谁想当。 她一瞬愣怔,回神后又提裙跪倒在地,“社稷之事,琼华虽为郡主,却不敢妄言。” 第45章 交待 即便当今皇帝是赵琼华的亲生舅舅, 但有些事终究是避讳,尤其还是立储一事上。 牵涉到朝堂要务,立储又是近几年来朝中大臣不断在上奏商榷的事。 一有苗头, 各自站队拥护皇子,一旦开始结党营私, 于朝廷、于社稷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五皇子和七皇子, 多少也与她有几分牵扯联系。 这个问题,属实不应该由她来回答。 仁宗先是一愣,而后了然一笑,抬手示意赵琼华先起身, “朕只是随口一问, 琼华你不必如此紧张。本就没有答案的事, 何来惶恐?” “你娘去得早, 舅舅只怕对你不够好, 辜负了你娘的嘱托。” 赵琼华对于皇帝登基前的事情知晓得不多,也鲜少听人提起过。 唯一的印象也只停留于, 她娘当年, 是在舅舅夺嫡登基后不久,便嫁给了当年尚且还是镇宁侯世子的赵钦平。 坊间也有人在传, 长公主是为了镇宁侯府的兵权, 所以才肯点头下嫁。 各种是非曲折, 如今也早已烟消云散了。 赵琼华起身站在仁宗身侧, 乖觉说道:“舅舅对琼华已经很好了。倒是琼华从前不懂事, 给舅舅惹了许多麻烦。” 只字不提方才仁宗所问她的问题。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