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回皇上,五殿下与琼华郡主都中过催情引。” “五殿下所中的是欢宵,药性已解得差不多了。” “而琼华郡主中的鹨金毓宁粉。许是所中的药并不多,郡主身子并无恙。” 仁宗盯着江齐修,沉声又问道:“许小姐呢。” “恕臣直言,许小姐身子并无恙,也没中任何催情引。”姚太医说着,头愈发低下去,生怕会惹得皇帝迁怒。 殿中其余众人同样不敢多言,许锦湘始终都是低垂眉目,除却先前皇后问话之外,她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仿若置身事外。 “琼华,到舅舅这边来。” 对于姚太医的话,仁宗只点点头,随即他便朝赵琼华招手,示意她过来,“和舅舅仔细说,今晚在储秀宫都发生了什么。” 即便在来翊坤宫之前,仁宗就已经知晓了储秀宫中大概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想让赵琼华再确认一遍。 自仁宗进殿后,赵琼华便坐到了淑妃下面的位置,与谢云辞之间只隔着一个江齐彦。 听到自家舅舅的话后,赵琼华先是看了谢云辞一眼,而后她便起身朝阶上走去。 不过几步的距离,许锦湘却一直盯着赵琼华,心下止不住慌乱的跳。 “你只管说,舅舅替你做主。”说道,仁宗目光还扫向许锦湘和江齐修。 赵琼华乖巧立在仁宗身边,将方才说过皇后等人的话重又复述一遍后,她又添道:“席上的酒壶我也已经差白芍去取了。” “后来我身子不适,只能听到有好几个人在我耳边说话,最后是锦湘将我送到西偏殿第四间厢房。” “等我睡醒后已经清醒许多,听闻姑姑在寻我后,我便跟着宫女来了坤宁宫。” 西偏殿的第四间厢房。 而许锦湘和江齐修是在第二间。 仁宗品着这一字之差,转而吩咐着身边的王公公,“你去储秀宫把白芍接回来,带人去两间厢房都仔细查查。” 王公公领命,随即也带着人离开坤宁宫,直奔储秀宫而去。 让赵琼华坐到赵淑妃身边后,仁宗这才正眼瞧着阶下的两个人。 自事发后许锦湘和江齐修被带到坤宁宫后,两个人就一直跪在下面,算来少说也有半个时辰的光景了。 仁宗自然知晓今日是七公主的生辰宴,一早他便差了王公公去储秀宫给锦月送了生辰礼。 晚上便闹了这么一出。 今晚本就都是小姑娘家一聚玩闹的时候,江齐修会出现在储秀宫,本就是一件极不寻常的事。 更何况琼华与他还同时中了催情引。 即便最后琼华安然无恙,江齐修事与愿违,但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仁宗都一清二楚。 能想出这种先斩后奏的办法,还敢放手去做的,他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当真都是对牛弹琴了。 他自己求来的因果,就只能由他自己去承受。 “事已至此。” “齐修,朕问你,朕为你和许小姐赐婚,你可愿意?” 既是赐婚二字,落在许锦湘和贤妃等人耳中,自然理所应当地以为仁宗是指正妃之位。 听到赐婚二字,许锦湘蓦然攥紧了裙摆。 即使今日她计划落空,甚至将自己不明不白地推到如此境地。 可若是能有这般结果,于她而言也不算是太坏的结果。 只是这是在坤宁宫中,她身份不够,自然也轮不到她先来开口。 对此许锦湘心知肚明,因而她只是低头,期期艾艾地看了江齐修一眼后便很快收敛住,不敢再袒露心绪。 两个人之间不过咫尺之距,不用抬眼自也不必多言,江齐修就能感觉到许锦湘的期待。 他没抬头,只是兀自扯唇笑了一下,颇为自嘲。 偏偏如今的局面是他一手造就的。 “回父皇,儿臣……”江齐修抬头,挺直腰背拱手言道。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贤妃就先行一步打断他的话,含着几分忐忑殷切地询问着仁宗,“皇上,那雁回和齐修的婚事呢?” 事已至此,许锦湘今晚做的事还没彻底查清楚,她和江齐修的惩处都还没彻底落下,贤妃竟然还想着和林家的婚事。 仁宗难得笑出声,“那依你之见,这件事如何处理。” “林雁回依旧是正妃,让齐修纳许小姐为侧妃?” 贤妃心下确实是这么想的。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让齐修纳了许锦湘也不是不可。 但正妃绝对不行。 可即便贤妃再不会察言观色,她都能清楚感觉到仁宗此刻的不悦。 有再多想法和退路,她也只能咽进心里。 “臣妾不敢,一切但听皇上安排。”贤妃垂眸,后又试探着开口,“只是这件事与林家和雁回也有干系,皇上不妨等雁回醒来之后再问问她的意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