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忧心许家的事, 不由得开口说道。 末了,他还轻轻推了赵琼华一下,小声嘀咕道:“该不会是昨日那百笙说了假话吧。” 昨日在坤宁宫中发生的事,赵钦平回府后也都同他简要说过。 虽然知道他爹不会在这事上胡编乱造, 可自他们三人从花厅回到书房后, 琼华就一直是这种怔愣模样, 也不由得赵淮止会多想。 他话音刚落, 赵钦平就沉声低低喊了他一声, “别乱说话吓到琼华。” 明明赵淮止也是及冠的人了,在外他人正经、处事也知分寸懂世故;可他一回到家, 还是改不了和琼华的小打小闹, 竟同两人幼时没什么分别。 赵琼华也因他这一句回神,没好气地踢了赵淮止一脚, “我才没事, 只是在想祖母而已。” 自回到书房后, 她耳畔仿佛还回想着太夫人的话。 老侯爷和太夫人的事, 她根据姑姑和谢太夫人的话也能拼凑出一二。 左右都逃不过当年老侯爷要迎娶进侯府的那个女人。 即便她从小就知道老侯爷偏袒许家, 他与太夫人也不同住, 可今日她着实没料到自家祖母会说出那番话。 死后不同葬。 历来镇宁侯府中, 侯爷和侯夫人死后都是安葬在一处, 牌位也都一同放置在宗祠,以受着后人的香火供奉。 即便有几位先祖是战死在沙场,多年后妻子身逝后也要在同一处下葬,此前还从未有过特例。 她一时间竟不敢想,祖母到底是暗自思量了多久,才能说出如此笃定的话。 两相对比之下,许家迁府反倒有些寻常。 提及太夫人,赵淮止下意识看向赵钦平,“爹,祖母方才的话……” “按照你祖母的意思就好。”赵钦平不假思索地应道。 太夫人在这侯府中困顿了一生,身后她既已有了安排,他这个做儿子的万不能再阻着她。 当年二皇子起兵谋反,太夫人说着是因为怀着赵婉不便舟车劳顿,这才不得不留在了京城中。 可这其中,她未必没考虑过他和赵娴。 若是当真无牵挂,即便太夫人当年有着身子,可只要路上多加小心些,她未必不能走远路。 她一生都在被种种事桎梏着,百年之后又何必再让她踏入那些她不想有的纠缠之中。 “如果日后你祖父会问起这事,你只作不知就行。” 一面同赵淮止说道,赵钦平一面将那断镯放到锦盒里,复又递给赵琼华,“琼华你先收着。哪日你祖母若是想起来你再给她。” 这镯子还是方才太夫人离开后,他趁着老侯爷失神时捡起来收好的。 若是太夫人想不起来,这断镯也不过是无用之物罢了。 “女儿知道了。”赵琼华应着,起身走过去接过锦盒,她顺势问道:“那许家迁府的事,爹如何打算?” “之前荣州那边也有消息传来,信上说许叔叔在荣州的这五年,同林家张家走得很近。” 林家虽是书香世家,可毕竟在荣州甚有声望,与荣州的其他世家平日里也常有走动,很是交好。 这张家便是其中之一。 可与林家不同的是,如今张家中还身有官职的大多是武将。 领兵所驻地虽远离荣州,但到底也是有些许兵马的。 赵琼华行事虽不涉朝堂,可她多多少少是能看懂几分的。 许铭良此举,虽算不得是结党营私,可未必没有他的筹谋在。 荣州远离京城,但临近南燕。 再加上许家与摘星楼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她难免会多想。 思及此,她又压低声音说道:“爹不如让人仔细查查许叔叔和许婶娘这几年的私产。” “他在荣州的这几年,或许私自动用了侯府的关系引荐人入朝为官。” 赵钦平磨砚的动作一顿,微微眯眼看向赵琼华,“你这些都是从荣州那边打听来的?” 许铭良为官一向清正廉洁,在他调任荣州的五年中为百姓做了不少事。 朝廷每年都会差专人去各地巡察,除却明面上的走访,在回京时巡察的官员也会带上几份暗折。 写折人或是当地的世家、或是读书识字的百姓。 五年来各州多多少少都有官员因为虚报瞒慌而遭到弹劾惩处,可也有一直相安无事的地方。 在荣州的许铭良便是其中之一。 “是。”赵琼华笃定点头,“有些是林小姐同我说的。” “有些是岑雾他们顺着查出来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