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顺便看着铺子里的生意。 杜先诚留下的掌柜和管事还比较得力,如今又靠着司马府,知道孤儿寡母背靠大树,都比以前还要兢兢业业,将杜先诚留下的生意打理得蒸蒸日上,在这乱世之中,居然还扩展了几家生意。 从两年前开始,杜恒霜就从方妩娘手里接过大部分铺子,开始学着看账本。如今她已经逐步上手,不懂的地方,就把大掌柜请到司马府询问。她为人精细,又能下苦功,学得还不错。 许绍见了,曾经暗地里提醒方妩娘,商贾之术乃是末流,不要让杜恒霜入了邪道,总是抛头露面倒是不好,萧家也未必高兴看见自己娶回来一个充满铜臭的主母宗妇。 方妩娘曾经不以为然,说萧家本是商户人家,家里的生意虽然先前被人夺了许多,但是在萧士及不知遇到了什么贵人,不仅将被人家强占的铺子、房产一一夺回,而且还多开了许多家新的铺子。这样的人家,主母会看账本,不是锦上添花吗? 许绍却知道,萧士及小小年纪就能整得家业复苏,绝对不是靠他自己的力量。他这些年每年往洛阳跑,中途都会拐去太州。太州是齐王齐伯世的老巢。许绍是洛阳的大司马,暗地里也早就投靠了齐王,跟萧士及如今是一个主子。 以萧士及的本事,萧家又怎会一直是商家? 不过再多的话,许绍也不会说了。 方妩娘听了许绍的话,才跟欧养娘商议了一番,让杜恒霜不要把精力都放在账本之上。 男主外,女主内。她需要做的事,应该是管好内宅。养家活口,是男人的事。 杜恒霜才收敛了一些,就算看账本,也是偷偷地看,只有欧养娘一个人知晓。 闲暇时候,除了学画,就是习字,练得一手簪花小楷,经常跟萧士及书信往来。 杜恒霜的信一送到杜宅的钱伯手里,钱伯马上就潜到安国侯府,寻找那白狐的尸身。 安国侯府果然一片凄清,就连大白天都凉嗖嗖的。 安子常搬走了,甚至连大门都不锁,敞开大门都没人敢进去。 大门外的闲人不少,却都只敢在外面指指点点,最多拣块石头扔进去。 钱伯艺高人胆大,偷偷进去之后,没费多少力气,就在一棵大树上找到那只白狐的尸身。 钱伯按照杜恒霜信里的指示,将白狐的尸身带出来,火葬之后,将骨灰装在一个小瓷坛里,给杜恒霜送去。 入夜,杜恒霜将那小瓷坛放在窗台之上,偷偷把窗户开了一条缝,又在坛前点了一柱香,供奉了一碟鲜果。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窗户果然吱呀一声开了半扇。那只小白狐钻了进来,绕着窗台上的小瓷坛转了几圈,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小婴儿啼哭的声音。 杜恒霜撑着头在条桌旁打盹,朦胧中看见小白狐进来,忙屏住气息,怕惊扰了小白狐。 小白狐抬头,看向杜恒霜,慢腾腾地走过来,用小巧的鼻头拱了拱杜恒霜的手。 杜恒霜摊开手掌,小白狐爬了上去,在她的手掌之上蜷成小小的一团,只有巴掌大,看得杜恒霜一颗心都要化了。 “那是你娘亲吗?”杜恒霜悄悄问道。 小白狐点点头,圆圆的黑眼珠里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水,滴在杜恒霜的手掌之上。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杜恒霜手心,烫得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杜恒霜完全清醒过来,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除了有些润湿,哪里有巴掌大的小白狐?再看窗台上,那装着大白狐骨灰的小瓷坛已经消失无踪了。 杜恒霜赶紧站起来,看向窗外,却见那枫树的树桠之间似乎有白光一闪,再仔细看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只看见风吹树梢,一股凉气冰寒刺骨。 杜恒霜叹口气,冲着窗外招招手,才把窗户阖上,回去睡觉。 此时司马府的大少爷许言辉和许言邦还没有入睡,正在一处说话。 许言邦将安子常打探的消息跟许言辉转述了一遍。 许言辉阴沉着脸,端坐在书桌后头,半晌没有言语。 “大哥,这件事就是这样。娘亲的死,确实不是为人所害。别人你不信,安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