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不巧,不如咱们先回去,小姐若是想见什么人尽管吩咐奴,奴明日把他请到府里。” 秦晚妆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西桥哥你别说话,我不想理你。” 西桥讪讪笑了笑。 秦晚妆在雨幕里站着,四处观察,试图找到进去的法子,心沉了沉,难过地叹口气,愈觉道阻且长。 楼上。 木窗打开,章林烂泥一样瘫在细锦地毯上,两瓣小胡子抖抖,死鱼一样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悔,他就不该钻进钱眼儿里,看见个好看的就掳来卖出去,现下招了阎王,他再多的身家都成了云烟,小命儿被楼顶那位爷紧紧攥在手里,他成日担惊受怕,有时摸摸脖子上的脑袋,心尖儿就一阵颤栗。 自打前两日那位爷从后院出来,就一个人待在楼顶不晓得在鼓捣些什么,他也不敢问,每日端茶送水,生怕半点儿伺候得不好就得脑袋落地。 遥想曾经,谁不知道他章林。他可是檐繁街最大的爷,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粗糙累活儿? 章林追忆往昔,唏嘘长叹,临窗远眺,突然见着门口站着个冰堆雪砌的小姑娘,心思又活络起来,老鼠眼眯着,小胡子一抖一抖。 “老爷?”小厮看着他突然笑起来,不明所以。 章林捋了捋胡须,眼里精光一闪,拍拍小厮的肩:“咱们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可就看现在了。” * “这儿关着门,小姐要找的人说不准已经歇了。”西桥苦口婆心,“咱们等天晴同东家一起来。” 秦晚妆哼一声,绕着锦屏楼跑,西桥在后面追她,小姑娘猫儿一样瞎窜,哼哼唧唧地抱怨:“你莫骗我,等阿兄回来我可就出不来了。” 西桥才哄不住她,她可是最冰雪聪明的小孩儿。 他们绕进小巷里,雨滴又紧又急,西桥跟在旁边,只觉得心跟二月的雨一样,哗啦啦地下,一阵一阵冰凉。 秦晚妆的裙摆被打湿了,此时也有些泄气。 章林携着小厮出来,肥肥的身子占了大半的纸伞,他正站在侧院门口,看见巷子里徘徊的小姑娘,笑眯眯的,看向西桥自来熟指责道:“怎么赶着这天儿出来了,小姑娘身子差,最该好好将养着,着凉了该如何是好?” 西桥有冤叫不出,苦着脸,又听章林说:“进来避避雨吧。” 秦晚妆眼睛一亮:“这是锦屏楼吗?我要找漂亮哥哥,你知道漂亮哥哥在哪儿吗?” 章林笑得和蔼:“这是锦屏楼,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小姐要找的人。先进来避雨吧,慢慢找。” 秦晚妆蹦蹦跳跳进去了,西桥心道让这小病秧子待在雨里也不是个道理,撑着伞跟上去,躬身同章林道谢。 虽然阴雨,锦屏楼内却也自然亮堂,光线顺着镂空中庭打进来,秦晚妆被带到一处雅间,小厮沏了茶,秦晚妆抱着茶盏暖手,左看看又看看,抬头问:“方才的伯伯呢?” 小厮眼见着小姑娘抿了茶水,扯着笑:“老爷另有要事。” 木窗边纱幔飘飘。 秦晚妆单手撑着案几,下巴搁在小拳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她有些困倦了,雅间内点了安神香一类的香料,她揉了揉眼,扯扯西桥的袖子:“我困了......” 西桥却僵硬不动,目光落在小厮身上,指尖从腰间布带里勾出一只木制机关雀,安慰地拍拍秦晚妆的后背:“小姐先睡会儿,奴去帮您找人,等您醒来,人约莫就找到了。” 秦晚妆小鸡啄米点头,用小手拍拍食盒,颇有些不放心地嘱托:“记得让漂亮哥哥吃糕。” 她低头绞着眉头。 漂亮哥哥可瘦了。 “是。”西桥摸摸秦晚妆头顶的黑发,抬眼冷冷看着门口笑得花枝乱颤的章林,和他身后抄着家伙的十几个护院。 他跟随秦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