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推门进来,本打算伺候秦晚妆梳洗,一抬眼就见着床榻边的太子殿下,被吓了一跳,往后跌了几步,撞翻屋里的青瓷花瓶。 “殿下恕罪。” 宫婢脸色惨白,连忙下跪叩首。 江鹤声听见动静,朦朦胧胧睁开眼,脖颈有些酸涩,他眉间带着倦意,长发也散乱地披落下来,他两指合拢揉了揉太阳穴,意识有些昏沉,他微微扫了宫婢一眼,温声道:“不碍事,退下罢。” 除了习字,小猫儿做任何事大抵都十分认真,昨夜她睡得也十分乖巧,动也不曾动,就那样抓着他的长发抓了一夜,江鹤声唯恐惊醒了这只娇贵的小懒骨头,半睡半醒的,竟也在此处待了一夜。 小猫儿被瓷器碎落的声音惊醒了,下意识往边儿上蹭蹭,漂亮哥哥的长发和他的人很不一样,软软的,小猫儿很喜欢。 秦晚妆仰起小脑袋,瞧见她漂漂亮亮的太子哥哥,眨了眨眼睛,很开心,跌跌撞撞想往江鹤声怀里去,倏尔踩空,直直往下滚,被江鹤声拦住了,揽在怀里。 漂亮哥哥身上总带着清茶的冷香,秦小猫儿轻轻蹭了蹭,揉了揉眼睛,她刚刚睡醒,嗓音湿漉漉的,眸光却晶亮得耀眼,这小混账说:“太子哥哥,你要亲一亲我么。” 小少年也刚刚睡醒,听着秦晚妆的话,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哑了一会儿,有些无措,他端起桌上备好的凉茶,喂了小姑娘一口。 “阿桥,要等一等。” 小少年轻声说。 等他得了少师大人的应允,等他向父皇请旨,等天下人都知道,阿桥是他的准太子妃。 “唔。” 秦小猫儿往漂亮哥哥怀里倒了倒,歪了歪小脑袋。 哎呀,太子哥哥说等一等,那她就等吧。 谁让太子哥哥生得这么漂亮呢。 * 枝叶扶疏。 秦小猫儿在廊下乖乖巧巧坐着,低头瞧池子里的锦鲤,声音绵绵软软的:“天一呐。” “嗯?” 小太监站在她身边,应了一声,他低着头,看小猫儿拿着树枝折腾池子里的鱼,眼见着那金色锦鲤要被她扒得露肚皮了,忍不住出声道:“祖宗,这鱼值七十两黄金。” 秦小猫儿仰起小脑袋,瞧了他一眼,她虽然不明白七十两黄金是多少,但这不妨碍这小混账不服气,小混账又轻轻戳了戳池子里的锦鲤,娇声娇气的:“有我值钱么?” 天一垂眸看着锦鲤,有些心疼:“姑娘在东宫是无价之宝,自然比这鱼值钱,这鱼是奴养的,您放过它们罢。” “哼——” 小猫儿丢了树枝:“你怕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它们。” 秦小猫儿扯扯天一的衣裳,细声细语安慰他:“虽然它们瞧起来便很好吃,但我不会吃的呀。” 天一欲言又止。 良久,他沉声应小猫儿:“是。” 清梨酥搁在嘴边,秦小猫儿想也不想,嗷呜一口咬上去,酸涩的味道在唇齿间炸开,秦小猫儿酸得眼泪汪汪,“吧嗒”一声往后倒,却被人拦住了。 渥丹宽袖横在眼前,冰冰凉凉的指尖触上眉眼,轻轻把小姑娘眼角的泪花儿抹去了。 廊下响起林岱岫带笑的声音:“谁家的小混账,傻成这个模样。” 秦晚妆气得想咬人,悄悄往池子边挪了挪,不去瞧他,她又捡了个树枝,戳戳池子里的小王八,声音软软糯糯的:“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