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几年不见雪,今年下了一次却像不会停一样,断断续续又下了一天一夜。 次日林清舒到听雪楼时,天已经快黑了,楼里的人却不少,都在等着夜幕降临,好一览千灯亮起时照亮朵朵盛着白雪的红梅是何模样。 听雪楼十层,一到三楼设饭厅,吃餐所用,在往上,便是客房。 林清舒才踏进楼,李花仙便迎了上来,“江夫人来了,快随我上楼。” “已经为夫人备好了宴席,姐妹们都等着敬夫人一杯酒呢!” “若不是夫人,那有我们的今天。” 这楼外面说法颇多,却只有听雪楼的人知道,这是江夫人给她们这些苦命人的安身立命之所。 楼里上上下下,从里到外的人无一不是受过家庭迫害的女人。 若没有这地,她们早冻死在这漫天雪地里了。 林清舒淡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不用敬我,多多行善积德便可。” “听说你相公寻了你多日。” 说起这个,李花仙淡笑的脸多了一丝惆怅。 林清舒拉住她的手道:“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花仙眼神闪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夫人,灯马上就要点亮了,特地给你留了第十层,我们现在上去吧。” 林清舒没回她,像是没听见她的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俊美公子在楼下折花。 娇艳欲滴的红梅本可在枝头跃然绽放,自由的活一生。如今却被人折下,命运就此多舛。 谁又晓得它是被握在手里把玩够了就被人随手扔在淤泥里。还是置于瓶中,不知何时被替换呢! 无人知晓。 李花仙又叫了一声,林清舒才回过头来。 “走吧。” 十层楼可不好爬,林清舒本就不胜体力,爬一层便要停下来喘口气,终于,历尽千辛万苦总算上到了第十层。 只是,却不如李花仙所说是特地留给她的,上面熙熙攘攘人满为患,还有小童跑来跑去。 林清舒不喜人多的地方,站在楼梯口眉头紧蹙,转身欲走。 突然,后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林清舒膝盖一软,整个人往楼下直坠。 她想扶住栏杆止住下坠,栏杆却异常的滑,根本握不住。 终于,一声脆响,林清舒却不觉得有多疼。在失去意识前隐约听见有人说:“去给江公子复命吧。” 还有一句:“对不起夫人。”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下基友的古言《岑宁(重生)》——大米糕 上一世,七皇子李湛夺嫡之争死伤无计,凄惨炮灰里前几号便有修家次女修岑宁,史书写她优柔寡断,话本叹她痴情薄命所托非人。 方小侯爷坐观着瞧好戏般,放下茶盏,给了个轻飘飘的评判:“将门飒爽之风,果然只传给了修家长姐。” 方纵游是惯来讥笑岑宁的,看她丢尽颜面,笑她束手无策,却经年后怜她命不该绝。 重生后,她未卜先知,手眼通天。 从民间深巷的神仙姐姐一路至北平侯府座上门客,她步步谋划,所求皆得。 重活一世,怎叫人欺摧眉还折腰?她岑宁要肆意任性,要所求皆得。 生者不必死,亡者皆可活。她的命数不会再被掩在修姓之下,也再不会被冠上七皇子党徒之名。 她要的很多,她也要的起。 只是为什么,不管哪一世,这个方小侯爷总能见证她为数不多的丢脸瞬间? 第4章 风流公子 林清舒醒来时雪已经停了,窗外白茫茫的积雪刺得人眼睛疼。 “嘶!” 林清舒抬手揉一下眉心,一不小心触到了额头,疼痛感遍袭全身。 同时坠楼时的情景映入脑海。 她记得当时楼梯异常的高,栏杆异常的滑。她脑门迎下,竟然没有死? 除了额头比较疼以外,其他地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对了,跌落时,楼梯下面站着一位着白衣的公子,想必是给她当了肉垫。她落下时砸在了人家身上,如果那声“咔嚓”脆响没有听错的话,人应该是被她砸折了。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今夏端着药走进来。看见林清舒从床上坐起来,激动道:“夫人,你醒了!太好了。” 林清舒回神,接过今夏递来的药,屏住呼吸一口喝了下去。苦涩的药汁在口腔弥漫,今夏连忙给她塞了颗蜜饯,酸酸甜甜的滋味,冲淡了一丝苦涩。 林清舒看着今夏微红的眼眶,安慰道:“怎么还哭了。” “我,我以为夫人……”话未说完,瘪着嘴又要哭了。 林清舒把蜜饯喂一颗在她嘴里,吩咐道:“别哭,我没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