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跳个不停。 瞧见房内没有烛火,心道:李彦逐是已经睡下了吧。 自己是闺阁女子,要进入男子的房间,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深夜,在对方入眠之时,确实有点不妥。 再一想,这关于沈家的命运,有什么妥不妥的,做就是了! 再者,哪怕被发现了,六皇子府也不会到处去嚷嚷,毁了她的清白没关系,让李彦逐难堪大可不必。 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一阵梅香沁入心田,隐约中可以看见,房内摆设与那日无异。她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得屏风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卫安,今夜不用进来服侍了。” 她霎时杵在当场!方才还想着既然李彦逐睡了,她便将包袱放在桌上就离开。 如今这般情景,只剩下了一脑门线团。 毫无头绪间,她看见了屏风旁的软塌,脑中只剩了一个念头,手里的包袱说什么也不能再拿回去,于是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放下包袱,打算夺门而出。 门,却在她迈出前一刻,被身后的一阵疾风关上了! 她只觉得这道由屋内而来的疾风似被寒冰裹挟,周身如坠冰窟,让她控制不住地打颤,更不敢回头看。 一道同样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姑娘总是喜欢深夜造访吗?” 那人就在她身后,且距离很近,只要是活人,靠近后感受到的应当是人气,但此时她却觉得是鬼魅一般的煞气。 害怕归害怕,但理智还未因为怕而消失。 她鼓足了勇气,转过身,垂眸说道:“白日里我来给殿下送年礼,因等的太久昏倒了,是府中小厮救我进来的。” 只听男子一声轻笑,“姑娘现在站在我房里,也是我府中小厮让你进来的?” 沈亦槿:…… “不是……我是来送年礼的。”都到这份上了,仰慕之言,马屁之话,不赶快说还等什么呢。 “听闻殿下身体有恙,我便到药店买了滋补药材,日日亲手熬制药膳给殿下送来,知道殿下如今的处境,年关定然冷清,特意寻了塞外雪狐皮,选上好的锦缎,找最好的裁缝,给殿下缝制了这件大氅,可殿下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低着头越说越委屈,先不说李彦逐是否误会自己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就仅仅是这两个月所花的心思,孤军奋战不能与人说的孤独,害怕在三年后重蹈覆辙的担忧,一次次被拒绝后,不断说服继续坚持的勇气,都让她觉得很辛苦很委屈。 不觉间,沈亦槿湿了眼眶,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她觉得面前人身上的凌冽气息有所内敛,屋中清冷的梅香似也有了一丝柔意。 紧张的危险感有所缓解,内心的惧怕之意也跟着少了几分,就像是被责备之后突然给予的安慰,心中的委屈更甚,大有豁出去的架势,带着哭腔继续说道:“我本是满心欢喜的想要送给殿下这件礼物,谁知叩门无人开,我还因为没有连夜等在府门口而懊恼,可府内分明有人,如果拒绝,大可以出来知会一声,何苦让我在门外等一日,我不怕等的时间久,等的生了病,就怕我不论再等多久,也等不到殿下丝毫回应……” 说着说着,她鬼使神差地抬起了头,下一刻,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住了嘴。 眼前一双如深潭般的眸子在黑暗中盯着她,看不出悲喜。有袅袅熏香之烟,漂浮于透过窗棂的月光之中,萦绕在四周,好似将两人都裹挟其中,又好似将两人从中分离。 男子墨色的发丝落于身侧,月色的轻纱衣襟大敞着,露出整个脖颈。 沈亦槿的目光滑过对襟处,朦胧中的白皙皮肤,瞬时让她脸颊发热,红的透透的,如同被灼烫一般,她忙移开眼。 男子察觉到她的异样,慵懒地系上了襟带,转身走到软榻旁,拿起了那个包袱。 “如此贵重的年礼,在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