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伤在哪了?可伤的厉害?” 晨起的清风拂过,似是满院的花香都吹了过来。 谭廷心头也似是被春风拂到一般,一阵春暖花开。 他低头看住妻子,嗓音极其轻柔地。 “宜珍我没事,你看好着呢。” 他下意识抬了手臂给她看。 只是右臂刚抬起来,被匕首深扎的伤口便是一疼。 他微微一皱眉,便被项宜看了出来,她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大爷莫要再动了!” 她语速快极了,谭廷又愣了一下,手下顺手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总有些凉的手,握在了手心里,轻言在她耳畔,止不住勾起嘴角。 “我都听宜珍的。” ...... 京城谭家老宅终于热闹了起来。 谭建整整一日,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大哥夸我了!” 吃过晚饭,入了夜,项宜烧了水净了手,准备给谭廷换药。 谭建过来送了些从杨家带来的膏药时,忍不住跟项宜也道。 “大嫂你知不知道,大哥今早夸我了!说我在家做的极好!” 项宜早就听说了,当下还是跟给面子地笑着点头。 “是,二爷近来做得确实不错,大爷也是看在眼里的。” 谭建只觉得嫂子这话说到了自己心上,凑上前就要同她再说几句,不想突然有人冷冷清了一下嗓子。 谭建抬头就看见了自己大哥,只是却看到了大哥皱起的眉头。 “一点小事还要说多少遍?没点出息,还不去读书!” 本是兴高采烈的谭建,一下就定身在了当场。 项宜无奈地看了一眼这位大爷,眼见着谭建高兴的神色可怜巴巴地落了下来,只好开了口。 “二爷也没说几句话,大爷何必如此严厉?” 谭建见嫂子替自己说话了,立刻投去万分感谢的目光。 倒是谭廷一下子不言语了,嘴角绷着看了一眼妻子。 她倒是总疼惜没用的弟弟,也不想想他还等着她换药...... 好在谭建还是有眼力见,行了个礼就跑了。 到了里间,谭廷还绷着嘴角看妻,项宜也不晓得说什么好了,便只让他将衣衫脱了,坐到床上,把手上的手臂露出来。 伤在大臂,被匕首深深扎进去的地方深到几近骨头。 项宜还没处理过如此厉害的伤,当下也管不了他的情绪了,照着太医的吩咐,仔仔细细地替他清理了一下外围的血肉,上了些药膏,慢慢又包扎了起来。 她做事本就细致认真,这会手下更是小心谨慎,连鼻尖都渗出了些水珠来。 谭廷一眼伤口都没看,目光只落在了自己的妻子脸上。 他不由就想到清晨他回到家时的情形,她竟然迎他到了大门前,脚步那样的快,上前反复地打量着他。 谭廷心下不由又快了起来,一错不错地只把目光定在妻子的脸上。 项宜坐在床边,替他处理好伤口,有将衣裳替他拢起来,才松了口气。 她将处理过的布带放到了一旁,刚抬起头来,准备问问他疼不疼,忽然有温热而软的东西,在她抬头的一瞬,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定在了当场。 夜静悄悄的。 项宜没有乱动,唇边停在她额头的男人却在一阵紧张之后,意识到了什么。 之前,他贴面与她靠近的时候,她总要侧头避开。 尤其那日在床榻和浴房里,他靠近她的唇角,她便着意地避开了去。 但今日,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她,唇贴在了她额头时,她却没有动。 她没有避开。 谭廷眼眸渐渐亮了起来,映着床边明烛的光。 房中静静地只有药香流转。 项宜未动,浑身紧张地绷直着,直到那唇离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