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了口气。前者与自家耶娘道别后,转身出了屋子。 看着谢青章如松一般挺直腰背离去,昭宁长公主夹起一只生煎包,突然惊讶地“啊”了一声:“方才有一事我没说。” 谢琼帮她的小碟中添上酢和辣油,柔声问:“何事?” 昭宁长公主凤眸一转,在生煎包上咬出一个小口,吮去里头的汤汁,然后才幸灾乐祸道:“忘了给臭小子提个醒。” “比起好性子的孟知味,卿娘脾气可就冲了。若是她能平安归来,那臭小子就完蛋啦!等着好好承受他未来岳母设下的重重考验,等着过五关斩六将吧!” 想到平日里风轻云淡的儿子,会被卿娘折腾出什么狼狈模样……昭宁长公主半点不心疼,只想哈哈大笑。 一旁谢琼递上帕子,摇头失笑。 他当年虽然见过孟知味几面,但时隔数年光阴,如今对这位孟厨子已经没了多少印象。 不过将心比心,若是他如珍如宝疼大的女儿要被外头的小子拐走…… 嗐!只怕是再好性子的人,也会变得极难说话罢! 另一厢,谢青章与杜昉出了长乐坊,打马来到国子监大门处。 谢青章将踏雪交给杜昉,又交代了几句,随后才进了国子监,一路往食堂而去。 食堂内,一众监生们刚用了一半朝食,里头正热闹着。他们见到谢青章过来,连忙见礼。 谢青章颔首,淡声道:“都各自用朝食去吧,待会儿还要上早课。” 众监生齐声应“喏”,继续该吃吃、该说说,显然已经习惯了早晚必经的这么一出。 而谢青章看着薛恒等少数站着用吃食的监生,眉梢不由带上几分笑意,习以为常地朝着孟桑与叶柏那桌走去。 瞧见谢青章过来,孟桑眉眼弯弯,连招呼也不打了,只笑问:“昨日做的冷吃兔,你可尝过了?” 谢青章面上笑意一凝,叹道:“拢共就一份,阿娘是半点没给我和阿耶留,她一个人就吃完了。” 叶柏正满面愁容地吃着白煮蛋,听了这话,忙咽下口中吃食,明晃晃地炫耀:“我昨日就尝过,是桑桑亲手带回来的。兔肉紧实,辣香浓郁,十分美味!” 谢青章哽住:“……” 孟桑好笑地瞟了一眼叶小郎君:“你就吃了两三块,不过尝个味道,就这般印象深刻啦?” 距离小郎君掉牙,也才两月光景。他的恒牙没有完全长出来,孟桑便也不敢给他吃太多辣食。 叶柏面色一苦,愤愤然地低下头,继续与白煮蛋做斗争了。 见此,孟桑又望向谢青章,眨了下右眼:“我这儿还有一小半,待会儿你带走就是。” “放心,是提早分出来的分量,并非是我与阿柏吃剩下的。” 谢青章轻笑出声:“多谢孟师傅。” “这有什么的?”孟桑摆手,指着中央灶台,“百味食肆还是原先那些吃食,食堂这边新上了烧麦,你可以取一些尝尝。这吃食的风味应当也不差的,配着豆浆吃,味道更好。”2 在吃之一事上,谢青章自然是无一不听孟桑的。他领了一份朝食,又回来此张桌案坐下,顶着叶柏锐利的小眼神,用起今日朝食。 那烧麦瞧着很是小巧,模样也很可爱——顶部开了口,露出粒粒分明的酱色江米,而外头的面皮像只白色布袋子一般包裹住里头内馅。 谢青章夹起一只,从圆乎乎的布袋子顶端一口咬下。 外皮的口感有些奇特,嘴唇碰着觉得软软的,吃着却又有一丝丝的硬。里头的内馅看似只有江米,实则能尝出小粒的豚肉、油渣等食材。酱汁与豚油的烘托下,内馅呈现出咸甜风味,再配上外头泛着小麦香的面皮,尝着风味极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