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累下来,才是如今燕京各衙门都想抢到手的许仵作。 他一番话说下来,条理清晰,证据确凿,让人一听便明白了。 听到此处,姚沅诚恳发问:“许叔,那这是自杀还是他杀?” 如此狭小的佛塔之内,只能一人进出,如今他们要查死者尸体,也只能站在门外探看,瘦小如许青也只能探进去一个头罢了。 如此这般,若说他杀,那凶手是如何发力,又若是如何把陈双喜整个人推倒在降魔杵上? 但若是自杀……那陈双喜又为何大费周章从单间出来,跑到时不时就会有人巡逻的前院,费劲钻进佛塔内,然后用降魔杵刺死自己。 这般死法,实在令人不寒而栗,也实在匪夷所思。 姜令窈回答不上来,许青也未开口,他又验看半晌,道:“大人,我不知。” 姚大人就如同泄了气的水囊,蔫头巴脑地道:“唉,我这是什么命哟。” 许青却不去管他,只道:“大人,我们先得把死者取出,详细尸检,说不得会有新的验尸结果。” 他的话,令姚沅重新复活。 他一边指挥着众人避开血迹取出死者,一边道:“你们小心些,小赵,现场图画好了吗?” 此时,随着众人靠近,灯笼也凑得更近了一些,姜令窈突然看到,在尸体身下四周,散落了不少细麻绳。 姜令窈厉声道:“别动!” 衙差们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姜令窈弯下身,仔细看,问身边的李大:“李哥,这是不是麻绳?” 李大也凑过去,道:“是!好多麻绳。” 姜令窈嗯了一声,道:“诸位大哥,搬尸体的时候一定小心,别弄乱地上的麻绳。” 几位衙役满面痛苦,这尸体沉重不说,还挤在这逼仄的佛塔里,如此这般已经很难把他取出来了。 边上的小乔推官还不让弄乱下面麻绳,简直是难上加难。 众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陈双喜的尸体取了出来。 许青去查看尸体,而姜令窈则选了个没有血迹的位置,整个人探入佛塔内。 刚一进入,血腥气偏钻入她的鼻尖,让她几欲作恶。 姜令窈强忍着翻涌的恶心,手里捧着琉璃灯,一寸寸在佛塔内端详。 佛塔内底座上,布满了刚才她看到的细麻绳,凌乱摆放,有的打了结,有的团成一团,除了都沾染血水,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忽然,姜令窈的目光一凝。 她在佛塔最里侧,看到了一张染着血的纸条。 ———— 纸条不大,只寻常木尺宽窄,手掌长短,在一团乱麻的底部很是显眼。 姜令窈往后伸手,沈素凝便立即递上一把长竹镊。 待把那纸条夹起,姜令窈便往后退出佛塔,狠狠喘了口气。 “真是太熏人了。” 姜令窈把纸条放到沈素凝捧着的棉布上,伸仔细过来端详。 借着灯火,姜令窈看到纸条上氤氲着几条磨痕,因在血水里泡了许久,上面的字迹已经氤氲而开,只能模糊辨认出一个南字。 至于是南什么,便全都不得而知。 姜令窈蹙起眉头:“若非里面全是血水,或许还能看清字迹,现在只能这般了。” 沈素凝道:“大人莫要急,咱们再找其他线索。” 姜令窈点头,又仔细端详那纸条,忽然伸手把它整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