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卷宗的检校之一,他的失踪是有几分蹊跷的。” “要么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故事,被人杀人灭口,要么就是他自己机敏,逃之夭夭,只为留住性命。” “无论如何,李宏都是我们如今要查的唯一线索。” 姜令窈认真听着姜之省的话,似要把每一个字都记进心里去。 姜之省看向姜令窈,道:“为父在刑部已有三载,这三载中对刑部侦案可谓是通达谙练,这个失踪案若要查其实并不难。” 他似是在教导,也是在讲解,把整个侦案经过说得一清二楚。 “当我发现这个李宏失踪案有异后,就以整理旧卷宗为由调查了当年的旧档,发现当年旧档上记录颇为潦草,甚至没有写明他是何时失踪,只说他在十二月初时还说要请人吃喜酒,不过几日便失踪,因他不过只是个正九品的小吏,无亲无故又无人督案,最终不了了之。” 姜之省对姜令窈道:“窈窈,你要记住,无人会无缘无故失踪,多年不复出现。” “要么是主动逃命,要么是被人杀害,尸体掩埋,不会再有其他理由。” “当年刑部因老师案子已经是元气大伤,新调任的尚书并不熟悉刑名之责,这个案子才会办理的漏洞百出。” “我看当年的卷宗,只写询问了李宏的邻居,问他去了哪里,有何仇家,却并未问他有何亲眷,甚至连同他成亲之人是谁都没有询问,李宏失踪了,他的代嫁新娘为何不出现?为何不伸冤?” 姜令窈听得面色凝重,她道:“莫非……两个人都已经被害?” 姜之省叹了口气:“我以为确实是如此,但转念一想难道代嫁新娘也无亲人?” “这两人就这么无亲无故,死了都无人在乎?不能的,”姜之省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两个大抵是一起私奔,在天佑六年的十二月便逃离了燕京,去往它地。” “若是当真如此,除非他们从黑巷改换户籍,那么便一定会有外城的入城录档。” “所以我借同窗之手,暗中调取了十五年前京郊所有县城的入城录档,最终在一一查阅三个月后,在宛平、文安两处的入城录档里发现了两个名叫李宏的人。” 入城录档都很潦草,为了让百姓尽快入城,往往守城士兵只会对鬼鬼祟祟,行迹疯迷的入城者进行录档并查验路引,而因士兵大多都不识字,能录档的也是字迹模糊,所以姜之省此举当真是耗尽心力,且不一定能查到线索。 大抵是苍天有眼,终于叫他查到了线索。 姜之省道:“李宏这个名字很普通,并不独特,因此不知两处的李宏是否为一人,不过入城之后就如水滴入海,再无踪迹,若当真把它当成一条线索,便要去宛平、文安实地查验。” “文安有我一个同窗,他也是老师学生,已经着手开始调查县中的李姓男子,即便能查到线索也要久等。” “而宛平却未有熟人,我原想等过了端午之后,借着宛平灯市的机会派家中仆役去暗中查访,但如今有你,倒是不用如此拐弯抹角。” 姜之省一边说,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姜令窈虽非他亲生,却也不知怎的面容同周慧娘有三四分相仿佛,那一双凤眸更好似随了姜之省,父女两个都是深邃含笑的凤目。 姜之省含笑凝视时,眼尾上翘,眼眸中有着比星子还明亮的光影。 他道:“姚圆圆那人最是机灵,很会审时度势,你这个推官因何而来,他心知肚明,因此你若要去宛平游玩数日,他大抵也不会不满,反而还会让你玩到尽兴,什么时候想回京了再说。” 姜令窈:“……” 姜令窈:“姚圆圆?” 姜之省大抵因高兴多了个帮手,一时忘了这茬,倒是把堂官们给姚沅起的外号说了出来。 他低头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道:“咱们家在阑珊坊有一处宅院,恰在灯市左近,正巧五月时节灯市渐开,游客众多,京中高门子弟多有游玩,你若去了倒无不妥。” 姜之省说到这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