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准备晚上回来喝,但现在饱着没胃口,不吃过夜就坏了。”她有些为难地搅啊搅,“可要说倒掉吧,又浪费粮食。” ——节俭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优良美德,与家境富达困顿无关。 “给我吧。” “你?”顾亦徐疑道。 程奕放下剩一半水的杯子,“店里炒的牛河太多油,胃里不舒服,你喝不下的话,给我解腻。” “额,好……” 低头尝了一口,甜味十足,程奕不禁蹙了下眉,很快又面不改色地继续喝下去,好在后面梨子和银耳的清香中和掉甜腻感,不至于嗓子眼处都随时冒着一股甜津津的气息。 “好喝吗?” 顾亦徐拿捏不定口感,犹豫着说:“这回好像不小心冰糖放多了。” “还行。”程奕抽了张纸巾擦嘴,“我喜欢口感偏甜的。” 顾亦徐忽然意识到什么:“我发现,你还挺好养活的,什么都行,上次我做得黏成一锅的小米粥,一点卖相都没有,滋味也不好,你还能照常吃得下去。” 程奕“噢”了一声,说:“原来你清楚它难吃。” “我早就承认过啦,我做的饭真的就是勉强能果腹的水平。”顾亦徐一脸坦诚。 不过,程奕厨艺不错,却将就着吃进她做的食物,真是委屈他了。顾亦徐忍俊不禁,“你做孩子的时候,肯定很让父母省心。” 程奕不理解:“怎么说?” “因为不挑食啊。” 像顾亦徐挑食就非常严重,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快二十岁的人了,还是有很多食物不肯吃,经常让顾母快操碎心。 小时候她爸一度看不下去,想要纠正孩子挑食的坏毛病,但后面发现顾亦徐不单单只是饮食喜恶的问题,而是真吃不了那些,心理作用是一方面,此外,由于长期不接触那类食物,比如顾亦徐一碰鸭肉,嘴里就能尝出来不对味,勉强喝点鸭子煲的汤还行,真要吃肉,她能恶心反胃到呕吐不止。 忽然想起郑丹蕙提到过的,“嗯……我有个问题,”亦徐说:“家里除了你,还有别的孩子吗?” 程奕明显怔住一下,“怎么突然这么问。” “是蕙蕙,她比较好奇你有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想认识一下。” 顾亦徐说出口,才发现这一解释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程奕听了,只怕以为是她想了解他家里成员情况。 顾亦徐微微脸红。蕙蕙当时怎么说的,她就怎么问,若是因此被误解什么的,也太叫人难为情了…… 须臾,程奕回答了。 “没有。” 他缓缓出声:“我母亲只有一个孩子。” 但做父亲的那个,就不一定了。 · 周五早上,江大学生被选中参加“企业访谈 体验日”的学生准时在校门口集合,统一由学校安排的巴士负责接送来回。 大学城地址位于新市区,距离城市cbd商业中心足有近一小时车程,大家在车上最后温习一遍整个流程内容—— 他们抵达集团总部后,会有专人带领他们前往各部门参观,了解不同部门间的业务范畴,演示企业架构,学生们可以提出疑问,中午会留有两小时时间用于午餐、答疑和休息。 下午两点到了上班时间,才会组织一对一的企业高管座谈。 重头戏压轴放在最后,在为期一小时的访谈过程中,他们将有机会向这群时间宝贵、年轻有为,却才华横绝的精英人士提出关于职业道路上的问题。 顾亦徐进入公司的那一刻,体验感很新鲜。 说出来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没有踏进顾氏集团一步,今天是头一回。 那晚她因为有课,更换了培训时间,访谈的企业也随之更换。在看到她爸的那段采访视频时,顾亦徐便已经隐隐猜出周三晚上,也就是赵允竹将要所去的企业会是哪家。 而事后,果不其然,她的猜测被证实了。 周四晚的培训对应下周一的垣达地产,那提前一晚,便是周五早上的顾氏集团。 这可真是麦苗掉进针眼里——凑巧了! 顾亦徐左右观望,好奇不已。 这里比她原先实习的项目公司所在的办公楼,大得不是一点点,完全不可相较而言。项目公司只租借了三层,而顾氏总部拥有一整栋大楼。 据接待他们的人事部员工阿杰说,总部大楼内共有两万多人在同时办公,这个数字还不包括医疗机械公司、生物制药机构等外包人员。 一群人听着,不住暗暗吃惊: 虽说一直以来,常人都对顾氏的情况略知一二,比如它庞大稳定的现金流,安全的资产负债比,逐年增长的现金股利支付等等,吸引来大批源源不断的投资者,使得股价一路走好,成为沪深交易所中的一线蓝筹股。 但有所耳闻,和亲眼所见,这两者感官差距所带来的震撼是极其不同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