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夜,至少顾亦徐证明,程奕对她的身体有感觉,他并没有丝毫腻了,反而越发难以克制,炙热的欲望险些将她烫伤。 以往他都是收着力,担心过于粗暴冒失,将亦徐弄伤,然而这回彻彻底底失去理智,下场便是直接把人做晕过去,顾亦徐以前好歹大致推断自己什么时候睡的,昨晚后半段却完全没了意识。 · 运动后,为了及时补充流失的水分,程奕倒杯水。 枕头一边,顾亦徐歪着脑袋睡过去,喝不了。 程奕半托住她的后背,靠在自己身上。 他摩挲顾亦徐的脸颊,饮了口,唇对唇慢慢渡给她。 顾亦徐处于睡梦中,眉间仍是轻蹙—— 只需简单一个吻,就能瞬间击溃巩固了一个月的内心防线,她爱上这么个人,没有回头路可走,最后沉沉闭眼时,她说不出这个认识是欣慰还是可悲。 而这一切,不必明说,程奕都知道。 顾亦徐有多难受伤心,作为亲手施加伤害的那个人,他再清楚不过。 他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回来,深夜抵达机场时,大厅内寥寥数人,客流稀少,只有地勤人员还在工作。 程奕没有回学校。 明知昨晚是除夕,顾亦徐不会在这,她一定陪伴在家人身边,然而这座城市空有繁华,除了这里,他没有别的心仪去处。 除了他们曾经共度过的住处,程奕哪也不想去。 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长久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可临到门前,他退缩了。 程奕不敢推开那扇门,贸然闯入顾亦徐的地方。 ——他不知道,顾亦徐是否还欢迎他的到来。 这个不速之客,只能在外面等待。 顾亦徐意外出现,而后面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让程奕飘浮的心落定下来。 她不仅没有忘了他。 而且,比程奕想象中,更加坚韧固执。 又脆弱。 一边哭得像个泪人,却没有一句怨言,一边牢牢缠着他不放。 直到昏睡过去,脸上残余泪痕才干透。 喂完水,程奕低头静静看了会儿。 俯身,细细亲下眼皮,把人重新送回被窝里,掩好被角。 衣物随便散乱一地,自进门后,渴望肌肤之亲的迫切胜过一切,除去彼此身上的那层阻碍,到床上时,两人已经坦诚相对。 程奕在床边捡起裤子套上,裸着上半身,到浴室镜子前一照,后背挠出横七竖八的缭乱红痕。 顾亦徐被弄得受不住,唇上又让他含弄堵着,唯有手上胡乱划过,借以宣泄。 指甲重重刮过的地方略微破皮,渗出一线细微血迹,在肌肉紧实的洁白后背,道道分明,瞧着触目惊心。 ——他在她身上留下多重多深的印子,对方以另一种方式回馈。 程奕看了好几眼,暗想:值了。 视线下移,一个边缘不规则的狰狞伤口出现在眼前。 程世中动了十足十的狠心,子弹穿透进血肉,以他的强健体质,都休养了足足半个月才伤口痊愈。 在伤口愈合后,程奕立即停了消炎镇痛的药。 程世中不想让他死,却也不会叫他过得舒心自在,鬼知道伤势好转后,会不会在药里动手脚。 离开药物治疗,后面恢复得格外缓慢。 经历过一场激烈性.事,旧伤隐隐作痛。 程奕不希望得炎症复发,对着镜子自己清理了一下,连带肩背的划伤,一并上药。 回卧室后,没上床。 程奕从外套上衣口袋拿出手机,见时间差不多,收拾好出门,不忘将沾血纱布、棉签扔进垃圾篓的袋子系结,一并带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