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妆容,就由娇娇自己挑选吧,今日是你的笄礼,不必像平时那样素净,挑些喜气的颜色。”襄国公夫人说完,揉了揉谢明珠还未上妆,吹弹可破的小脸,便退出房外。 女儿及笄,谢肆当然不可能缺席,早就排好休沐。 谢晚平时没有这么早起,却也已经被谢肆叫起来,迷迷糊糊地坐在梳妆台前上妆。 襄国公夫人虽然不太愿意让大家看到谢晚的情况,但她是谢明珠的生母,及笄之礼上她需要和谢肆一起端坐主位。 老夫人离开谢明珠的院子后,便来到谢晚身边,细心地教她待会儿笄礼上的事。 襄国公府这头热闹非凡,皇城的凤仪宫也是不遑多让。 高皇后刚用完早膳,就听到宫人进来禀报,说太子殿下过来接她了,忍不住笑道:“太子未免太心急了。” 秦嬷嬷扶着高皇后回房,一边替她更衣,一边笑道:“娘娘嘴里这么说,心里其实高兴得紧呢。” 高皇后笑:“骁儿从小就过分稳重,本宫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冒冒失失,堪称孩子气的举动,心里自然高兴。” “更何况,礼儿的病情也有好转,虽然每日清醒的时间不长,但到底保住了命……” 高皇后想起陆知礼的情况,心底瞬间低落下去。 苏大夫也不知道,宁姑姑究竟给陆知礼喂了什么虎狼之药,只说陆知礼情况太糟,哪怕救回来,情况恐怕也不太乐观。 陆知礼病情好转之后,就被景帝派人送回到宁王府,高皇后今日出宫,除了参加谢明珠的笄礼,当她的正宾之外,最主要还是要去宁王府探望小儿子。 高皇后来到大厅时,陆骁就站在大厅中央等着她。 陆骁承袭了景帝过人的美貌,五官精致,形貌昳丽,今日一袭鸦青色锦袍,头戴玉冠,更是衬得他俊美无俦,只可惜他身上带一股冷冽威严的气度,给人一种淡漠疏离,难以亲近的感觉。 即便是高皇后,有时也不太敢靠近这个儿子。真是想不到,她这个冰得像冰块的儿子,也有动心的一天。 母子两人上了马车后,高皇后忍不住取笑他:“本宫听说,卯时刚过,太子便醒来了,只是个笄礼,太子就这么坐不住,来年正月大婚时,岂不是整晚不睡了?” 陆骁“嗯”了一声。 高皇后失笑地看着儿子,好半晌,才又提起笄礼结束后,要去宁王府探望陆知礼的事。 陆骁道:“四弟吉人自有天相,母后不用太担心,小时候太医不也说四弟活不过十岁,如今四弟都十七了。” 高皇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两人抵达襄国公府时,宾客们也都到齐了。 襄国公夫人虽然多年未曾如此大费周章的宴请宾客,依旧将国公府打理得井然有序。 宾客们排排而坐,庭院角落跪坐着吟唱祝词及演奏的乐人们,谢明珠站在庭院中央,向观礼宾客行揖礼。 笄礼仪程复杂,有严格的顺序,一开始襄国公夫人还担心谢明珠会出差错,后来看着她惬意而又不失优雅地完成一切仪程,在高皇后高声吟颂祝辞,三拜三加后,跪在谢肆及谢晚面前,由父母对其进行教诲。 看到谢明珠终于完成所有仪程,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以示感谢,老夫人高高提起的一颗心,才终于完全放了下来。 谢明珠没有出错,谢晚在谢肆的陪伴下,也始终都乖巧地坐在他身旁,并没有闹出什么笑话来。 宾客们并不知道谢晚成了痴儿,见她满脸笑容,一脸纯真,只以为她在替谢明珠开心,并未多作他想,要不是高皇后知道实情,恐怕也想不到这样的谢晚,竟会是个痴儿。 高皇后始终微笑的看着谢明珠,见她来到自己面前行揖礼,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礼成后,谢明珠回到谢肆及谢晚身边。 谢肆道:“小女明珠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府里已经备好膳食,还请各位移驾花厅用宴。” 高皇后目光落在谢肆身边,一脸懵懂却貌美倾城的谢晚身上时,微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