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 这话轻飘飘的,却更让云殊华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眼前的人一句随意的话就能叫这么多人丧命?就是为了那块可有可无的玉令? 他紧紧握拳,用尽浑身的气力与耐力忍着,半晌,才颤声说:都听舅舅的。 磬苍山失守,整个南域便失去了屏障。 傅徇举兵北伐,战线直抵东域边疆。 这夜,江澍晚睡在房中,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他看见自己站在悬崖峭壁之上,朝岐一剑刺入他的胸肺,令他呼吸困难。 仙宗大人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给傅徇卖命,为什么要害我们? 江澍晚看着汩汩鲜血自体内喷薄而出,茫然地喘息着说:为什么要害你们,我不知道,我们不是五域门下的弟子吗?从前在隽宸殿,我们一起修过书的。 朝岐狞笑起来,狂风吹起他的袖角,露出腕骨斑驳纵深的伤疤,他一瘸一拐地走近江澍晚,每走一步,利剑便多刺入江澍晚体内一分。 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你哪来的脸面说自己是五域弟子?! 江澍晚垂下头,这才发觉一直穿惯了的紫衣,早就变成织着玉逍图腾的青衫。 原来,他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魔修。 江澍晚心里一惊,紧接着连连后退,浑然不觉身后是万丈深渊。 下一瞬,他一脚踩空,整个人便失重掉了下去。 我 江澍晚在浓重的夜色中睁开眼,冷汗浸透全身。 一双冰凉的手钳制住他的脖颈,那人讽笑道:想不到你还会做噩梦啊。 借着月光,江澍晚隐隐约约看到坐在自己床榻上的身影。 也不知这是不是梦,他竟然忘了反抗,怔怔地说:殊华 利刃刺破肌肤,带起清醒的疼痛感。 云殊华唇角提起,露出一个微笑:醒了吗? 江澍晚倏然收起迷离的眼神,看了他一会,道:傅徇不是叫你在屋中休养,你怎么出来了。 因为我等不及了。 云殊华用尖刀抵着他,强迫他从床上坐起来:告诉我,各域大比时丢掉的玉令在何处? 江澍晚冷静地看着他:如果你来玉逍宫只是为了找到玉令,那恐怕要让你空手而归了。昔日在裉荒山上,是卫惝盗走了玉令,干傅徇何事? 你还在为他说话,云殊华舔了舔后槽牙,那日与卫惝合谋盗走玉令的分明就是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江澍晚不语。 至于具体如何知晓的,就先不说了,云殊华叹道,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演戏,赶紧将玉令的具体位置说出来。 江澍晚依旧不说话。 云殊华烦躁地开口:真不知道你还在犟什么,若你不将那东西的位置说出来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怎么进入暖阁的密室? 你果然去过暖阁。 江澍晚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傅徇早已将暖阁的机关全部撤换了,你循着记忆摸索,定然一无所得。 不要紧,你只管说,云殊华逼问道,至于怎么拿到,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真的以为我不告诉你是在袒护傅徇?江澍晚说,殊华,你能不能多为你自己想一想,盗走玉令会彻底惹怒傅徇,无数魔修会领命追杀你,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景梵身边吗? 清坞山我早就回不去了,云殊华面上一哂,我现在只想拿回那枚玉令。 江澍晚掀开被子,一手按住云殊华的手腕:好,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会将一切如实告知。 两个少年僵持着走出屋门,向另一处院落走去。 这里不是玉逍宫,乃是禺城某处私宅,暂作休整之用,云殊华不识路,只好警惕地跟着江澍晚来到一处小门。 忽然,身旁被挟持的人反手将刀劈落在地,左手揽过云殊华的脖颈,另一只手则用力捂住他的嘴。 云殊华刚要发作,便听见江澍晚附在耳边道:嘘这里到处都是傅徇的暗卫,若是不想让他们觉察出不对劲,你就老老实实和我演戏。 四周的树木,花丛假山掩映下,果真有几道黑影。 云殊华剐了他一眼,想说话又无法动作,只能跟着他亦步亦趋地向屋门处走去。 江澍晚带着他绕到屋后,二人举止亲昵,宛若好兄弟一般。 只要你不露出马脚,他们便只会以为你我是来找傅徇请安的,江澍晚低声笑道,今夜卫惝同他会面,你难道不想听听景梵的近况?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