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初嗓子也不舒服,所以并未出声解释,而是去取了纸笔来,画了个简单的图。 他跟其他人一样,前头才第一次真正进入贡院里头,但自古这种大气恢宏的建筑,都讲究个对称。 所以虽未在里头全部走过,他就已经可以凭借走过的那一段路,大概画出全貌。 画完之后,他在某个瞭望楼上打了个叉,表明应该就是这里坍塌了。 然后圈出了那附近一块区域的考棚,表明他们所有人的考位就在这一带。 最后再寥寥数笔画出了风向,又指了指书院的前后门。 沈傲霜哑着嗓子帮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过堂风。” 说完之后,沈傲霜咳嗽了一声,还是道:“但还是古怪。” 过堂风也不可能大到这种几乎要把人吹飞的地步。 沈翠心理清楚这一切都是法则搞的鬼,所谓原理,不过是它故布疑阵、弄了个看似合理的幌子而已,那邪风根本不是常理能解释的通的。 会试第一场和第二场中间,也只有一个晚上的休息时间。 沈翠不想让他们在这上头分神了,便催着他们洗漱睡觉去。 几人如今都几乎成了‘哑巴’,嗓子又干又紧,自然也就没了说话的心思,各去洗漱不提。 他们虽还未像卫奚那样真的病倒,但沈翠还是让他们睡前吃了点系统的药预防着。 几个时辰之后,第二天刚过子时,则又是梅若初要入场的时间了。 沈翠这一夜同样没睡,熬了一夜的姜汤,如她前头所想的那般,每个人的行囊里保温壶变成了三个,全让她灌满了。 还有他们行囊中各自被风吹走了不少东西,都要分别补充进去。 至于沈翠给他们准备的药物,则都已经吃完了,也需要再另外添置。 另外这几日她也没闲着,给他们每个人赶制了一个防风面罩,大概类似后世那种脸基尼的样式。 但材料是系统里头的防风材料,有点类似于后世冲锋衣用的那种,丑是丑了点,但挡风的效果比面巾好多了。 其实时间若是充裕的话,她还想给每人用这种材料做件冲锋衣,但无奈时间确实不够——谁能事先想到入场考科举的举子,头顶有瓦,背后有墙的,会在考场里头连吹两天的大风呢? 法则的招数低贱得让人防不胜防。 沈翠把面罩给梅若初的时候,先给他说了效用,但也道:“带不带去,你自己决定。” 这东西确实有几分可疑的,谁好端端的去考科举带个样式古怪的面罩呢?藏头露尾的,像有见不得光的事似的。 寻常人都可能因为这东西接受更为严格的盘查,梅若初就更别提了,必然要为了这东西吃些苦头的。 梅若初自己心理也有数,想了半晌道:“我还是带着吧。” 左右不论带不带这东西,他入场也不会顺利。而带着的话,若是这次调整后的考位还在原来那一片,起码后头能少受点苦头。 他有了决定,沈翠也不说什么,帮他把包裹重新扎结实,准备送他出去。 那塞了三个保温壶的巨大包裹,她一提之下还没提的动。 梅若初伸手自己接了包裹挎上,肩膀都被压歪了三分。 前头若不是靠着那一大壶沈翠坚持让他们带上的姜汤,昨日病倒的必然不止卫奚一个。所以梅若初并没有任何嫌弃包裹沉重的意思,只会感念沈翠的妥帖周到。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