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给祝知宜清洗身体和揉腰。 “抱歉,我没忍住。” 祝知宜虚弱地靠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的脸,有气无力道:“梁君庭,我没在你脸上看出任何抱歉的意思。” 梁徽闷声低笑,又低头亲他。 春节的几日休沐两人几乎没怎么出过房门。 直到上元节前夕,才停止了厮混。 祝知宜要操持百松宴,这是大梁宫里历朝惯例,出年开春须设宴邀请皇室宗亲入宫拜年,取新的一年宗室和睦之意。 往年梁徽是不办的,祝知宜不在他心如死灰,他不怕也不在乎言官激谏。 但如今君后回来了,再视宫规先制于无物便说不过去。 这种宫宴没什么意思,帝后各说几句场面话,敬敬酒时间也就过去了。 宗亲还是毫无新意地老调重弹,轱辘话都绕着子嗣转。 也不怪他们,大梁数百年,历朝历代那么多任皇帝,就没有只立后不册妃、无所出、不立储的,这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离经叛道石破天惊了。 几个在家族中耍惯父权父纲的老古董就差没明着骂他是不肖子孙、皇族笑话。 梁徽还未说话,祝知宜就开口挡了回去:“荣亲王,你认为何以为明君?” 一听这话头梁徽就知道他的君后又要跟人掰道理了。他眉梢微挑,眼中带笑,搁那儿懒懒喝着茶等着荣亲王这老古董叫苦不迭。 祝知宜略微挡在梁徽前头半步,下意识的保护姿态:“五代后唐闵武帝,钱塘治水失三子,无后,今朝人人贡拜其石像;北蒙英汗,一生征战西戎,一代草原枭杰,不惑之年才得其子……” 年近花甲的荣亲王被他说得头大,梁徽躲在后头悠哉游哉饮茶,偶尔握拳掩唇暗笑。 “诸位宗亲虽是情系社稷拳拳之心,可陛下正当盛年,其志在九州,大梁先朝中落,方经郎夷之乱,今暂稳外忧内患,百废待兴,陛下当以平天下为当务之急……” 祝知宜有理有据,恩威并施,荣亲王插不上话。 这些老顽固,你不一次堵得他哑口无言,便总时不时来找梁徽麻烦。 祝知宜知道或许往后还要面对很多这种场面,但他面无惧色。 梁徽散后宫、废妃制、无所出,都是为了他,祝知宜舍不得让朝堂宗室的压力全都压到他一个人的身上。 梁徽看荣亲王面色已然腊青才施施然起身,假模假样阴阳怪气了几句,带着祝知宜离席,这种宴会露过脸就行,他们走了下头的人反而更自在。 祝知宜一直走到梅林中眉还是蹙着的,梁徽好笑,牵过他的手到唇边亲了亲,混不吝道:“你同他们较什么真,只肖一道削爵减俸的圣旨下去便没一个人敢吭声了。” “……”这未免也太简单粗暴了些,再怎么说祝知宜也还是个讲道理的。 梁徽懒散一笑:“我哄你的,这事儿早我想过了,本是想等出了年再同你商量。” 他想得好好的,让祝知宜过个好年,别想这些烦心事,谁知这群聒噪的老东西直接逼到人面前来了。 祝知宜手背在身后:“你说。” “还记得梁曦景么?” 祝知宜:“敬王世子?”那个他回京路上顺手救下的小童君? “是,”梁徽蓄谋已久,“他是高祖堂兄弟的孙子,离我们这一脉不算太近,我想让他过继给先帝,做我,不,做我们的皇弟。” 祝知宜蹙着眉,沉默片刻,才道:“如此一来,便是江山易主了。” 祝知宜饱读诗书,深受孔孟儒学浸化,虽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