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躺在床上,辛宠还以为是在做梦,一时竟分不清到底前几天的惊魂经历是梦,还是现在是梦。 辛宠的手背上还打着吊针,她支撑起身体往背后的枕头上方靠了靠,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地板是裂了缝的斑点水泥砖,睡得病床是老式的铁支架木板床,稍微动两下就吱扭吱扭的响,墙壁刷了青绿色和黄色的油漆,已经有些掉皮,盖在身上的薄被和身下的床单还印着暗红色的字,材质比较坚硬,看起来像是乡村宾馆经常会用的那种劣质布料,但好在洗的干净,还能闻见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这个医院的条件着实有些艰苦,辛宠推着点滴艰难的上了个厕所,刚一坐回到床上,就听见有人推门而入。 井奇大剌剌的拎着个大红色热水瓶进来了,他看见辛宠醒了,叁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饿了吧?”井奇放下热水瓶,递给辛宠了两个大包子,“去的太晚,粥都卖完了。” “谢谢。”辛宠双手捧着包子大口大口的啃咬,井奇默默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小心烫。” “谢谢。” 两个人都闭口不谈之前在KTV发生的矛盾,毕竟跟这次的生死考验比起来,那点小事根本不值一提,辛宠现在满肚子的疑惑要找人解答。 “井奇,你怎么在这?” 辛宠咽下最后一口包子,井奇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塑料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又从桌上抽出来一张纸巾,强抓过辛宠的手擦拭污渍。 “那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觉得不对劲,先去了你的宿舍,但是没有找到人……我跟方书很着急,过了24小时立刻去警察局报案,但是他们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就是敷衍让我们等,直到有一位自称是许姓律师的下属联系到我们。” 原来那天最后的电话拨给了井奇。 井奇握紧辛宠的手,他的头靠的很近,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辛宠的眼睛,“听到你被人绑架了,差点把我……们吓死。” 辛宠这才注意到井奇的眼中充斥着红血丝,黑眼圈极重,嘴唇发白干燥的起皮,看起来为她的失踪很是焦灼。 辛宠只当没有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盯着脚上破烂的塑料拖鞋,突然想起自己那只遗失在黄沙河流里的布鞋。 “许律师怎么样了?” 井奇又递给她一杯热水,然后看了看病房的挂钟。 “你在这儿睡了两天两夜,医生说是低血糖外加有些炎症,我来到这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你口中的许律师,只是他的秘书在这里陪护,听说他去警局录口供了,现在已经回到t市了。” 辛宠暗暗敬佩许恃衍的恢复能力和执行力,这件案子的后续有他处理,想必会有一个好结果。 “2号床,换药了。” 护士推着小车进来,手脚麻利的把药瓶换了,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又离开了。 “方书在办出院手续,这一瓶打完观察一下就能回家了。”井奇看到辛宠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辛宠。 “先给你爸爸报个平安吧,他应该挺担心的,就是工作忙一时抽不开空来。” 辛宠笑了,用一种带着嘲讽的语气说,“你不用给他找补,我的家人我知道是什么样子,不是所有的家庭都像你的家一样温馨幸福,也不是所有爸妈都配为人父母。” 最后一句话显得有些尖酸刻薄,井奇一时未接的上话,只是沉默的打开手机锁屏。 “还是给家人报个平安吧,我去看看方书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井奇出了病房。 辛宠按下一串数字,犹豫了片刻拨了出去。 “嘟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未接通,请稍后再拨。” 辛宠挂断电话,按下锁屏,将手机放回到窗边的桌子上,然后躺了回去,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管发呆,那上面蒙了一层灰,管中不知道是进了灰尘还是小虫子,点点斑驳。 等吊瓶打完,辛宠又在病房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