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权衡之下,季桓生最终放弃了那一长串的攻略,选择相信叶静嫻的意见,毕竟对方可是北检署赫赫有名的法医之花,还与贺铃朝夕相处,意见没有五分也该有三分相似。 于是他回家睡了个好觉,隔日起床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将近三个小时,洗漱换装再喝个咖啡都绰有馀裕。 今天大概是他站在镜子前最久的一次,洗过脸后仔细检查每一寸都已经清理乾净,穿上刚烫平的衬衫并一丝不苟地将领子衣襬规整好,搭上黑色休间裤,用行动将叶静嫻的建议奉为圭臬,相较于平常西装笔挺的样子,这副打扮让他多了点少年感。 差不多到出门时间他才拿上东西走出房间,此时父母都在客厅看电视新闻,他能听见主播叙述着几件前些日子才进到署里的案子,以及热度未完全消退的李盈盈案后续。 「爸、妈,我跟人约了吃午餐,现在要出门了。」 「好,那晚上……」季母视线一转,见儿子今日似乎不同寻常,原本想问他晚上是否回家吃饭,顷刻被另一个问题阻断,「你这是,要去约会?」 季桓生双肩一颤,没拿稳刚从鞋柜里拿出的鞋,其中一隻掉落时砸在了他的脚背上。 他身边的女人是不是都有读心术? 季父似乎嗅到了烟硝味,不动声色地拿起桌上的杂志,满怀同情地朝儿子递去一个眼神,请他自求多福,而后假装翻阅起杂志。 季桓生隐约觉得实话实说会很麻烦,说谎又可能留有隐患,决定採取迂回战术以求尽快脱身,好歹也与法律为伍近十年,他的话术没有炉火纯青也有驾轻就熟,不管是主导话题还是顾左右而言他,他都有一定的自信。 「如果您对约会的定义单纯是预先定好时间地点后会面,那确实是。」回应的同时,他弯身把东倒西歪的鞋子扶正,坐下来穿鞋,从容得彷彿度过一段午茶时光,「但若指的是男女出于恋爱目的的人际交往,那您恐怕要失望。」 原以为还会与母亲战个几回合,他在脑内准备了各种说词应对,哪知母亲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他半晌,直接下了结论,「是约会啊。」 看来再优秀的话术都敌不过流氓一般的武断,儘管一个词能理解成两个意思,他却能明显感觉到母亲所指的是哪一个。 他叹了口气,「既然您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呢?」 「我可不想当个不听人话的老顽固,就稍微听一下你打算怎么说,但接不接受就是我的事了。」 「但事实还真不是您想得那样,我们只是同事。」 「这种藉口我听多了,你妈我这几十年不是白活的。」季母说完,也不给儿子再发表意见的机会,直接挥手赶人,「好了快去,别让人家等,什么时候带回来记得跟我说一声。」 季桓生张口想再挣扎着解释一下,但担心会陷入另一场唇枪舌战,最终选择闭嘴,打开家门飞速遁逃。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