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陵挽月出了安城,径直朝上次追长右所在的密林行去。 水灾过后,泥土松软,断掉的树木只是草草收捡了一下,横七竖八的被堆在路旁。 从出了安城不远,一路都能看见逃难而来的灾民。他们或拖家带口,或孤身一人,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由于安城已封城,灾民都进不了城,于是只能在路旁随意找个地方休息。 还好现在天气较热,不用再受寒冷之苦,但依旧要忍饥挨饿。 陵挽月一路行去,面色越来越沉重,也就越发明白自己的责任之重。 没有大雨阻隔,她很快就到了密林前。月亮遥遥悬于天际,洒下的光辉穿透层层遮掩的枝叶,星星点点落于地面。 陵挽月深吸一口气,感觉心口隐隐作痛。 指尖微动,灵气便从化成飞灰的枝叶间涌入她体内,朝着心口的位置而去。灵气可修复身体的伤,但由于她上次伤了根本,所以想要完全恢复,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自进了密林后,陵挽月的精神就高度集中,不放过分毫可疑之处。 在陵挽月谨慎的穿行于密林中时,此时的安城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经过一天的忙碌,回春堂外此时已没了多少人。夏玄亦端坐桌前,神色间仿佛有舒展不开的愁绪。 他向来话少,喜怒不行于色。 娄昔音见他如此,笑眯眯的打趣道:“怎的,这才一天就不乐意了?阿月这可是为了回春堂,等怪病完全治好,到时候回春堂就是安城第一药铺了,不知甩颜清堂几条街。” 夏玄亦眉头舒展,却并非是因为娄昔音这番话。 而是因为他从当初陵挽月送她的石头上,感知到了她的气息。像是在同他低语,又像是在同他打发无聊的路途。 娄昔音一向闲不住,他百无聊赖的看着长街上逐渐冷清的人群,又道:“玄亦啊,你说你这个闷葫芦,阿月她怎么会教你医术?她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难道你真的天赋异禀?” “蓝山,你觉得如果我找阿月教我医术,她会不会答应?”见夏玄亦不回答,他又将视线转移到蓝山身上。 蓝山倒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娄公子,这个问题,怕是要亲自问姑娘才能知道。” 娄昔音赞同似的点了点头,“也对,毕竟你才跟了阿月两天,还没我了解阿月。对了,阿月已经睡下了?” 蓝山心头一凛,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无比自然的说道:“姑娘喝了两碗粥便睡下了,说是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要养足精神。” 娄昔音不疑有假,满脸心疼的说道:“真是辛苦阿月了,阿月是安城所有百姓的救命恩人。等怪病完全治好后,本公子一定要亲自给阿月塑一尊雕像,供在庙里,让百姓日日朝拜,为阿月积福。” 夏玄亦闻声抬起头来,像是心有所感,下意识的问道:“雕像?” 娄昔音点头,“对呀!只要心诚,生出的信念足以感天动地。一人的力量有限,可若是千万人的力量累积,还怕M.LZ1915.COm